虎儿坐在石桌旁,轻垂着头,娇小荏弱。
“她的真名叫蝶儿。”
悄悄昂首,他就在面前。
那么奥秘,竟然不让问?
杯碎,酒空。
“小爷,乳母已经与力王谈好前提了,交出内丹,留他活路。”白无常急劝一句:“如果你要斩他,岂不是陷乳母于不义?”
三言两句间,霍或火已明白使鞭子的黑衣女子对黑无常动了真情。
一杯清酒,芳香沁人。
转头笑对霍或火与蛇王女儿说:“呆会下山时,我们多采些野果子带着。”
站起家,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要再对我说这句话了,不吉利。”
坐回石凳,他对孟婆直言:“她是鬼,在阳间有养父,你收走他的义女,须给他一个交代。”
“与乳母说话就是省力!”白无常笑赞,又夸耀:“我只问了前半句,乳母就已看破我的鬼心眼儿了。”
踌躇一会儿,终究下定决计。
“若想劝我不报脱袜之仇,可就此收声。”
踌躇了一下后,又问:“乳母感觉力王能乖乖听话吗?”
再饮了口酒,豪气的说:“天上地下,不管那里,孟女都敢单身前去,何况一个小小的妖府?”素手一扬,再对吵嘴君说:“你们不必陪我等足七天,下山去吧。”
孟婆冷声:“先说脏话,后问女人,你说你该不该打?”
黑无常沉声:“我等。”
悄悄走近他,巧目一笑:“我有话和你说。”
“看来很冷。”她抹去眼角泪,溢出笑容:“你不太会撒慌,以是你不想答复的题目,就直接绕畴昔了。”
“地府,冷吗?”
“孟姐姐?”白无常苦笑:“你这一声姐姐唤的好聪明,直接把我认作干侄子了。”
怒斥完白无常,孟婆俄然转头看着霍或火:“你有勇气与二君共死,也算对地府有情,我地府自会酬谢你。”悄悄吸了口气,孟婆意味深长:“有的人有勇气死,却没勇气活,但愿你能懂这个事理。”
黑无常独立峰巅之顶,负手眺望群山。
“我晓得你想为我出气,我内心很感激。”霍或火微微感喟,撇着嘴:“但是……”
眼角有一滴残泪,固结成霜。
“罢了,看在我干儿的面子上,我就再让你一招。”孟婆自斟自饮:“我会安排墙头草代虎儿托梦给她寄父,了结牵挂。”
“夜里风大,你创症未愈。”黑无常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回洞府歇息去吧。”
黑无常回身去扶,将她托在臂弯里。
石桌上本来只要一支皮鞭,现在多了一杯酒。
话音落,蝶儿倒下。
霍或火听不明白,刚想张嘴问,却见到白无常对她悄悄点头。
荷包上面绣了半朵茶花,有斑斑血迹!
“茶摊女人!”白无常盯着荷包惊呼,随后恍然大悟:“难怪那爷孙俩手里有孟婆的毒,本来茶摊女人是乳母的妹子……”
抚着脸苦笑,又听孟婆说:“该说的我会说,不该问的别探听。猎奇心会害死人的。”
“哼!”孟婆对白无常一声冷哼:“三界当中,背后说孟婆好话的还少吗?我不在乎!”
霍或火不解,只能懵懂的点了点头。
悄悄抚摩一扣铁环,内心漾出无穷暖意。
白他一眼,损他一句,刚想再和他讲事理,却被黑无常抢过话头。
话还没说,他已晓得,真让人泄气。
“别去!千万别去!”白无常赶紧转头劝说黑无常:“万一功德成了,我还得喊你一声姨夫,我这亏可吃大了。”
紧咬嘴唇,对着他孤寂的背影,再次出声:“如果……如果……你承诺我不报仇,我就奉告你一个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