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覆在她的头顶,灌入一些温热良气。
接过清茶,一品芳香。
当即飞砂走石,横扫落叶无数。
随口笑说:“乳母胆识过人,敢把两个小女孩儿放到妖祖的道场里乱闯。”
山林耸在深夜,无星,冷风。
篝火旁,采星烤着咸鱼肉。
“斗败你,是欺师灭祖。斗不败你,是废弛门庭。”替摘月深深苦叹:“摘月仙子的命数已定,只能做一名散仙了。”
话轻的几近让人听不见。
以真气把握,悄悄一挥。
“摘月仙子没有法力、没有道行、没驰名师,只要家世好听,须菩提门下。”白无常娓娓道来:“她想斗败你,灿烂门眉。”
冬暖夏凉,是一个修行的好道场。
三大刺客还未正式接任,就已经被孟女所用。
见他面色泛青,孟女低眉,转言一笑:“你错了,我志不在地府,志不在三界,志不在极乐。我只要公道。”
鬼怪落地,向来无声。
谁下的黑手?谁定的事理?凭甚么归他们?谁认的主子?
“不是,不是。”悄悄点头,改正他:“你前次跟我说,他像个状元郎。”
黑无常现身在他面前,垂下铁索,双目冰冷:“我已说过,莫做害人事。”
摘月有力坐下,一块烫手的鱼肉被采星吹凉,递到她手里。
采星全当听不见,又对摘月描述:“我看他弄火后,体弱的像一条软皮蛇,估计这点真灵全给了这根红头绳了。”
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
只在指尖搓着红头绳,感觉它灵气逼人。
妖、魔、怪是天界疏职所遗下的万物成精。
山野之大,那里另有他的踪迹?
放下茶杯,白无常微微感喟。
“至于她们,正在照看力王行事,如果他有半分不矩,我自会收到动静。”
不知在多少时,已被排在妖众之列了。
“不,他不是成全我,是成全三界的公道。”摘月赞他一句,又细声说:“或许,也有成全我的情意吧。”
地府孟女,黛眉星眸,艳唇皓齿,乌发长束,像阁中娇女,却有破天之心。
“不会。”白无常点头:“莫说她了,就算是有一万个我捆在一起,也不是小爷的敌手。”
只要摘月没有害民气,我就受你一劝。
妖祖的洞府,公然不俗。
“我的天!白无常为了成全师姐,还真下血本儿。”采星手忙脚乱,重聚柴堆,叹了一口气:“他究竟和黑无常有多大的仇。”
酒能生愁,亦能浇愁。
“你讲,我听。”
“只要师兄肯多用些功,天然就懂了。”摘月深低着头,不看他。
“修道之终,也只能得个长生,得不到长生。想要持续寿数,必要有王母的蟠桃和镇元子的人参果。这两株仙根是天生地养,凭甚么归他们?”
“黑君不像你这般懒惰,必然在暗厢照顾她们,不会有不对。”孟女轻言:“小道姑那边有魍电对待,可叫你放心。”
但鬼之一物,倒是人界在循环前的形状。
将睡未睡时,舒畅的双腿俄然跌落。
白无常为本身满了一杯茶,连连点头:“乳母一举收定了地府四大刺客,又有白鬼使做干儿,他日乳母妹子再招黑鬼使做了半子……阎老头那边只要牛头、马面和无用的鬼卒。”
好生短长!
但,都是空。
“天、地、人三界本应各自为据,互不牵涉。但现在却以天界为首,谁定的事理?”
“有甚么辨别吗?”采星耸了耸肩,又递给她一块鱼肉。
不回嘴,只饮茶。
话说到这里,白无常起家鞠礼:“待他日乳母霸坐森罗十殿时,干儿再向您白叟家大礼参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