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啃光了这半片瓜,顺手将瓜皮扔在地上,又拾起方才那半片,掏空了瓜瓤,再啃了起来。
声音天然打断了吵嘴的私语,寻名誉去,见到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儿,正向瓜田边跑来。
环顾摆布无人后,白无常靠近黑无常,嘴贴着耳朵,悄声:“这蛇王的地点……”
不睬他戏言,看了看西下的斜日,阴冷的说:“是你亲口立的誓,如果本日不能见到蛇王,今后你滴酒不沾,离太阳下山还只要三个时候罢了了,我倒要看你如何解这个局。”
不屑与他斗口,黑无常阴声:“谁让你讲废话?问你如何找蛇王。”
“当然要讲,谁让我不讲都不可!”白无常站起家,跑到瓜里挑了一枚最大的瓜,伸拳砸下去,将一个好瓜砸做两半,取出瓜瓤甩在地上,托着瓜大口啃起来,咕弄的说:“解渴,解渴,你也来尝尝。”说着话,又将另一片瓜递向黑无常。
嘲笑一下,小声回他:“小爷,莫非忘了我们是甚么身份?不向别人剐油要钱就算发慈悲了……无常出门,谁带钱啊?”
几巧几不巧?这又是甚么大话?黑无常晓得,既然他已经开口,必是自问自答,碰到迷惑,也无需发问,只需稍待,他本身就会说出来的。
豪啃了两口瓜,点头晃脑:“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二巧是这队贩子常常来往经商,刚好此次是卖了物件走在回程,回程又路过哈密城,以是我只要跟着他们的驼队,他们必然能将我送来找你。二不巧则是,这队贩子曾经被戈壁歹人掳掠过,恰好不信我是寻人的过客,必然要把我当作劫匪的前哨细作,还想宰杀了我。”
黑无常收回铁索,还是面沉如水。白无常瘫坐在地,双手抚着脖颈,大口喘气,苦笑抱怨:“世人常说我白无常是个吊死鬼,以是舌头足有七尺那么长,小爷方才如果再用点力量,能把我的舌头挤成九尺那么长。”
白无常越说越对劲,滚滚不断,仿佛连气都不消换,完整没有停下来的意义,开初黑无常还对这几巧几不巧有些存疑,没想到他说来讲去,尽是说了些没用的废话。
见到两人窃保私语,小女孩儿将手伸近了些,再稚声催问:“金子呢?如果掏不如金子,你们就是贼!”
终究说到了有效处,凝心静听。
“你讲废话,倒要怪我?”
负手回身,不再理他。不知成心还是偶然,黑无常晃了晃右臂,缠在他小臂上的索链便哗哗做响,透出一股寒气。
看了看日头,歪嘴一笑,不急不徐:“早着呢,早着呢,戈壁里没有山挡着,依我看,离太阳坠落,起码另有四个时候。”
被他说的一愣,哪有人做贼还做的理直气壮的?小女孩儿掐腰诘责:“你拿钱换我家的瓜了吗?”
只要讨命的鬼使,哪有还债的无常?
声音稚嫩尖细,既像孺子,又像女孩儿。
见他哑忍无话,白无常倒是一愣,喃喃自语:“这是如何了?小爷不张嘴骂人,我如何俄然不风俗了?”
少男与少女之间的倾慕,羞于牵手,却比很多肌肤之亲更实在。
跑得近了,小女孩哈腰抚膝喘了几口粗气,横臂擦了额头上的细汗。缓过神来后,打量了一下吵嘴两人,侧头看了看缺牙断孔的瓜田,气哼哼的说:“一个看不住,就有偷瓜贼,你们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脸?”
“你……你此人,出门如何未几带几个钱囊?”万没想到黑无常丢了钱囊,白无常当即面红耳赤,有些捉急。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黑无常对还在乱语的他说:“我能将你踢落云端,就能将你打回丰都,你若不信,尽可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