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迎一笑,随即夸奖:“有我丰都黑君鬼使当世,那个敢称独尊?这冠绝天下的名头,天然是小爷你的。”
得了他的问话,醉汉止住嘴中小调,翻身盘膝坐起,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儿,满脸迷惑:“甚么时候搬的?从没传闻过呀?”
有了名号与寓所,便不愁寻不着他。
身下就是万丈大地,悬垂的身子摇摇欲坠。
嘴中有歌,双腿交叠,足尖一上、一下,为所吟之曲打着拍子。
侧首回目,冷问醉汉:“东海羽妖,已搬到西边了吗?”
低目下看,是一副惜命的嘴脸。少年冷哼:“风情万种?”松开三指,葫芦仅被他用两指捏住,摇摇摆晃,堪堪欲坠。
暗思间,醉汉扯着嗓子又喊:“羽妖的化身有千千万,拿不到他的真身,怎能去除了他?以是,我才拉你向西。”
见不得这副贪生嘴脸,少年声如寒冰:“我既已晓得寻觅羽妖之法,还要你何用?”
感喟点头,已被人摘了魂。醉汉连话都说不出了。
刚答了两句好话,就想谈前提?少年冷目,足下用力,踩疼了醉汉。醉汉脸上现出苦意,咬牙强忍,连声说:“不拉了,不拉了,就这么吊着吧,风凉。”
肮脏,白袍已被臭汗感化的有些发黄,又烧作半边。
“哼,蛇吞鹰?好大的口气!”少年蔑笑:“窝居在哪方?”
脸孔冷峻,立在云际。
少年在云端寻了一处柔嫩地,缓缓坐下。
少年冷声渐缓,再问醉汉:“你方才说,东海羽妖,其心诡诈,只在三界中排个第二,排名第一的是谁?”
定盯一看,当即大惊失容,这不恰是方才抱在怀里的九天香吗?
“莫非是意欲反之?他的真身一向隐在西方?”
这一踢,身材荡了又荡,几乎坠落。晓得局势在少年手里,醉汉也不再伸手搭云,只好再与他赔笑:“小爷,这么高的处所,摔下去就粉身碎骨,开不得打趣。”
云里除了有躺着的醉汉,另有负手而立的黑衣少年。
闭目云行真气,涵养体内生息。过了一顿饭的工夫,站起家来,俯看大地。
却还是嫌云朵太小,躲不开醉汉的腥臭酒气。
本想拍他马屁,却不料激愤了他。少年嘲笑:“我纵横三界,向来光亮正大,你敢说我诡道?”
正在沉醉时,哪会想到火伴骤施毒手?不敢举臂抵挡,只能仓猝闪躲,将身子翻向云际。
夸完酒,再夸人:“小爷你傲骨仙风、萧洒超脱、人中龙凤、风情万种……似这等损事,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呀。”
只闻得醉汉平空一声惨呼:“酒――”
嘲笑过后,少年再问:“还敢胡说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不待他说完话,醉汉叠声承诺。
少年鼻孔微动,明显已对他的胡乱回话有些愠怒。醉汉却好似仍然混而不知,自问自答:“对呀!恰是如许!如果没有好酒咬儿,岂不是糟蹋了九天香?”拔出葫芦塞子,将鼻尖靠近葫芦口,重重的一吸,酒香当即扑鼻而入,惹得醉汉几欲仰首灌酒,又当即强杀腹中酒虫,惊吓的堵回塞子,抹着盗汗:“若没有那肥腻的羊肉串儿相伴……不可,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看下云端,已是人酒两无踪。
一呼一息间,当即做答:“小爷,那东海羽妖,敢在三界中自称为王,必然有一番好本领,变幻无穷自不必说,其心诡诈恐怕在三界中也起码排个第二,不然,天庭撒下九十万天兵,又怎会拿不下他?也并不是说他的手腕就高超到阿谁本领,而是他的遁化之术无人能破,以是,直到明天,见过羽妖真身的,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