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死,就出来相见。”
“你能够不去。”
谢必安空活几万年,已经老态龙钟,声音软弱有力,毫无声气。
但这声音,清楚出自一个丁壮之口,言词朗朗,落地有声。
黑君一身桀骜,立在树梢。
脑中转了几圈,白无常刚待再辩,黑无常却冷冷出声:“你不违约,我也不违约,现在锁你回地府。”
“做人难,仕进更难,做天子最难。”白无常轻笑长叹:“古往今来,被委曲的天子,又岂止他一个?钟大人不必介怀了。”
关于钟馗与状元郎:
说清了秘密,再次怨声谩骂:“你个永久不死的钟吃鬼儿,活活坑苦了我!”
蒙古!
埋头等着他忆完往昔的苦涩,白无常涓滴不敢打搅。
铁索如蛇,不与钟馗的铁拳硬碰,蜿蜒转曲,缠上了钟馗的双手。
本来,这个传说是真的。
如他所想,谢必当即借钟馗的嘴,再骂白无常:“小滑头,你敢冒我的名,骗我钟吃鬼儿兄弟,如此厚颜无耻,你恐怕也算当今地府第一人了,趁早去找个名医瞧瞧,是不是已经寒毒入心,无可救药了?”
终究出招了!
不知感喟多少声,不知肉痛几次合,钟馗终究沉声定气,直视白君无常:“既然他肯引你们来寻我,我也不必再坦白,当年,在地府……”
黑风摇林,煞气昭昭。
怕他再次脱手,局面又要胶葛不休,白无常挡在两人中间,急句相问:“早闻听钟大人昔日在阳界,是因为面孔丑恶而被昏君弃官不消,本日一见,竟是惊为天人的朗朗少年,莫非传闻有误?”
一双明目死死盯着黑无常的瘦脸,钟馗嘴中有恨:“毫无君子之风!”
不肯硬碰这柄黑剑,使出浑身力量,白无常灌输一蹬,使坠势窜改了方向,落向远方。
念的几欲流下口水,白无常偷笑出声:“蒙古的美食,最为纯粹,煮熟就吃,不掩其味。”
或许我内心中,也模糊替钟馗感觉冤枉。
本来只是怕失了口头福罢了。
斜眉再看黑君,仍然无声冷傲,喜笑问他:“小爷,你去过蒙古吗?”
随后,蹬风而起,黑雾覆盖,巨人鬼影无踪。
故,书中冒名钟馗是状元郎。
凝出目中鬼火,吵嘴君四下张望。
思念老友心切,老友就在体内,却如天人永隔,不能相见。
或许是钟馗随口讲错,或许是钟馗成心奉告。
舞了数十招拳脚,少年面色红润,更显姣美,不失风采,举手行礼,话意却冷若冰霜:“好说,待我摒挡了这个狂徒后,再与白君攀友论交。”
他清楚是在说风凉话!
夜色平空,在钟馗即将道出奥妙的时候,遥遥洒下歌谣。
这声音亲口承认,公然是谢必安。
地府的人,是专做灵魂买卖的,个个都是里手。
还敢说不惦记茶摊小妹?
勾月当空,点星相伴。
看钟馗那副狼狈相,白无常紧紧跟随,嘴中碎碎:“钟大人,要不,把胡子刮了,头发剃了,看他再如何耍奸?”
“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月。”念过了诗句,堪堪一笑:“蒙古,是个好处所。”
羞愤之下,钟馗撞向殿阶,身亡。
钟馗接言:“就算奉告你北冥雪山的地点,你们也找不到玄冰梯,蒙古那么大,够你们找万年。”
腾空而起,黑无常锁着钟馗破空而行,白无常纵身相随,耳边急劝:“小爷,就算带钟馗回了地府,阎老头会给我们做主吗?”
终究松了一口气,不负此番辛苦。
白无常抹去额头汗,引黑无常飘飘下落。
话如泼街之水,出口难回,白无常只能察颜观色,硬着头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