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冻碎调戏音,魍电翩翩腾空,强压无常一头。
“最好别死,不然如何答复电蜜斯的疑问?”白无常长于辨色,已知魍电心中有问,顺手一指玉轮:“如此美景,不成孤负,小可愿陪电蜜斯安步人间。”
最善之人,娶最美之妻。
演一出假戏,换一个善人,真亏他想的出来!
本来,那夜的幼犬猪崽,竟然是魑魅所变!
残败的板屋,败落的院子。
感喟过后,堪堪苦笑:“鬼使做事,万事求人。”三次施礼,语出软弱:“为了善恶公道,求两位蜜斯再辛苦一趟。”
月色下,枝头间,缓缓清风弄枯叶,现出两个调皮的女子身影。
“炸油锅,雅号游四海。绞磨盘,隽誉转九州。”
拍了拍肖岩霉的肩,指向满地财宝:“这是鸨娘很多年攒下的全数产业,被我隔空取来,作为我与两位蜜斯送给水央的陪嫁,愿你今后能好好待她。”
水央的爹?
手缠皮鞭,黑衣魍电,正在等他。
“那条狼就是当年发卖水央的人估客。”
看着新郎将近睁不开的眼,白公子笑问:“你拖返来的那条狼哪去了?”
一个细柳蛮腰,斜挂双刀。
白公子不但醉了,还讲起了鬼故事:“是那位用鞭子的黑衣女人,亲手抓来人估客的灵魂,打入狼的命里。”
两个男人两坛酒,喝的脸红脖子粗。
回程路上,徒步秋风,白无常不急不徐。
隐去眼底的悲意,白无常悄悄感喟:“风蜜斯初来地府未几时,恐怕还不晓得鬼使是森罗里垫底的官职。”
有力的醉拍本身的胸膛,肖岩霉赌咒:“仇人如果不信我,就挖出我的心。”
“你的心,属于狄水央。”白公子醉笑:“不过我却要拿你别的东西。”
全天下的新郎,都是一个德行,任新娘独坐空房,他却不醉不归。
昔日玩皮的水中宝,已化身冰冷的地府女。
悄悄一声嘲笑后,再对夜空拜了拜:“感谢刀蜜斯与风蜜斯的成全。”
一个素手空空,冷傲无笑。
秋风吹过,酒光映月,白公子仿佛越喝越醒。
病笃的恶狼听了,浑泪两行。
肖岩霉固然已醉,也知仇人就在面前,他想一跪谢恩,却滑到了地下。
又是一对射中的才子。
善恶终有报,因果饶过谁?
“黑衣女人会将你岳丈的府邸写下,明日酒醒后,马上解缆吧。”
极尽残暴的刑法,偏都有高雅的明目。
抹去头上盗汗,白无常一声自嘲:“电蜜斯是刺客,刺客深夜等我,不怕吓破我的苦胆?”
“白无常,你不说交代,还留下新的活计,是欺负刺客比鬼使的官阶低吗?”
“劳烦两位蜜斯,等恶狼归西时,押它的灵魂回地府,先带它游四海,再带它转九州。”
迈步秋野,一声感喟:“那夜仆人偷女主,还在女主幼年时,恰逢昙花一现。
安排好了人贩身后的悲惨,转步出林。
图财害命之人,冥冥当中,会有鬼眼盯着你。
一句醉话,情定十生,这是天下最诱人的醉话。
抬眼望空,只残剩雪飘然,魍电不见踪迹。
魑刀,魅风,森罗两大刺客现身人间,白无常已经赚了好大的面子。
“我说了这么多,她到底听没闻声?”
统统都是魍电的面子。
仰首饮尽一碗酒,公子昂首笑秋风:“最毒不过狼子心,人估客的心比狼还毒,该死被一断两半,惨死他乡。”
笛声水央漪,箫音严梅意。
抱起酒坛,白公子也席地而坐,醉说良言:“此地不成沉沦,怕会惹来官司。你带了金子,与老娘和老婆一同去岳丈家中认亲,待换了身份后,再返乡积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