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就鬼,我不怕报应!
狼皮比狗皮坚固,须得将刀磨亮。
将野狼拖回院里,肖岩霉累了浑身臭汗。
孝子觉悟,一声声炙热的呼喊。
像走丢了的孩子,重回娘的度量。
白无常咬牙切齿,靠近魍电,说了一个混蛋。
一起跌跌撞撞,回到了院子门前。
七尺高的男人,滚下珠泪。
“让开,不然第一个死的是你!”
老婆婆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只能再一次苦着脸,对儿子解释:“我和你爹是给你取了严梅的名字,是想你像隆冬里的寒梅,不怕风雪。是报户谍的地保弄错了,这才阴差阳错……”
必然是菜地里下了捕兽夹子,套住了野猪。
浑浑噩噩半浮生,彻夜福诚意灵。
走近野狼,刀光晃晃。
“你一个瞎子,点甚么灯?”
反对了魍电脱手,激愤了魍电的皮鞭。
“想解恨?”白无常何尝不是被气得白面青紫:“一鞭取人头,这么解恨可不过瘾!”
“是儿啊。”老婆婆放下心惊,谨慎的解释:“我点灯,是给你照路,记得你小时候,出去玩,返来晚……”
听过了此人,魍电冷目逼问:“你想如何?”
一只幼犬,它要为娘冒死!
家家的牲口棚,都加固了围栏。
拔出两把刀,肖岩霉趁黑摸了畴昔。
统统的钱,送去倡寮,却让亲娘饿三天。
双膝软了下来,肖岩霉跪在地上。
看到面前奇景,肖岩霉内心大惊,仿佛听到猪崽告饶:“杀了我,放过我娘。”
他已经破口痛骂。
屋不像屋,几方烂木头。
望向娘的屋子,肖岩霉泪已成行。
两支哀思的哭声,就是这条狗与这头猪收回来的。
眼睛莫名其妙的湿了。
手脚并用的爬向娘亲,像初生的婴儿。
肖岩霉踏步在回村的路上。
早已恨不能将这个贼子碎尸万段,魍电鞭打轰隆,引来天雷闹夜,杀气贯天。
夹子几近将野狼一分两断,这匹狼能撑到这个时候不死,也实足命大。
“你放屁!”肖岩霉高高的扬起手,攥成拳头:“要不是小时候你们给我起了这么个不利名字,我能事事都不顺吗?”
“本来我是猪狗不如啊!”
怀揣两把刀,肖岩霉四周浪荡。
幼犬与猪崽,此时已趴到了野狼身上,紧紧伏在狼的伤口,始终收回哀哭的嚎叫。
值得千刀万剐!
暮秋种下,初冬收成,此时刚冒新芽。
“美意没好报。”磨刀时,肖岩霉悄悄一笑:“畜牲也是一个味儿。”
院不像院,一堆破栅栏。
魍电再也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