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漂渺,载不动,很多愁。
任老妇人如何抽打,黄牛就是执意啃粮,只气得老妇人骂声连连,直到白袍男人走近。
老脸微红,老妇人低头一笑,嘴里忙说:“老爷稍等,我去搬凳子。”
一听到狗蛋儿这个名字,婴儿憋起小嘴儿,满眼委曲,哼哼唧唧的仿佛要哭,幸亏有黑无常对他悄悄一笑,才没招来他叫闹。
重重的吻,落在孩子的脸上,老妇人抱紧他:“田添天,你个狗蛋儿,你修了八辈子的福,投生到了一个富朱紫家。”
离人无影,心萧瑟,是悲秋。
统统,遥不成及。
“甚么贵不贵的,我当家的姓田。”
弯下腰,白无常悄悄晃了晃孩子的小肉手,也是满目不舍。
拍了拍牛脖子,白袍男人提起一只盟主,笑对它说:“这辈子做牛如果偷惯了,下辈子投胎做老鼠。”
走上前几步,白无常轻声劝老妇人:“我见你这儿子标致,让我抱一会儿,行吗?”
他一拜别,孩子大哭,老妇人大惊:“我的妈呀,他……蹦蹦跳跳几下子,如何就没影了?”
黑无常负部下望,看相拥而哭的母子,真想万年定在空中,不忍拜别。
“哎呀,这该死的贼牛,如何偷跑出来了!”
老妇人用心记下了这个名号,刚要再昂首谢恩,却已不见了白无常的身影。
挺起胸膛,白无常笑回老妇人:“我叫一见发财。”
再一拍牛屁股,白袍男人领着黄牛率先向前走,仿佛一个仆人在领着本身虔诚的狗。
天高云深处,北风凌厉。
内心孤寂时,听到身后轻言:“她的心愿,天下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