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说道最后，神采青白，“我当时同他们说过，这或许不是祥兽，而是，而是睚眦，可他们不听。”
梁泉伸手敲敲他的脑门，“当着城隍爷的面说甚么胡话？”
当日看到那豺狼如此庞大，李清河便想起这些，可这豺狼比起传说中的睚眦又小上很多，加上县令开口，又有谁会去想。
老丈不过抬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又拎着扫帚扫地。
城隍含着淡淡严肃，“吞了草鬼，被人节制。”
“城隍爷可知草鬼何解？”梁泉微讶，又问。草鬼种类繁多，不一而足，难以伶仃判定消弭。
李清河讪讪，但随即一呆，“家师，之子？”
顾清源捂着额头闭嘴。
梁泉点头，把承担放到桌面上，“恰好相反，他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世，又遇兵祸，是至刚至阳的命数。”
李清河神采大变。
梁泉沉吟，面前白光消逝后，城隍不再。可惜这里的城隍因信奉供奉的人过少，凝集这短短半晌的身形已是极致。
顾清源愣住，“这里有城隍庙？”他从刚才就想问了，城隍庙的信奉虽有，但并不是很多，长安城内就没有制作城隍庙。
梁泉重视力没在他们两人身上，而是落到了这条路绝顶，那是一座小小的城隍庙，稍显破败的模样看得出常日里供奉未几，不过门口还是洁净的，像是有人在打扫。
他把李清河扶到了床上，看着梁泉说道，“梁师兄，接下来该如何办？”
顾清源：“……”
旁听的李清河：“……”
李清河颤巍巍地冒了个头，“梁大师，我们去哪儿？”
顾清源委顿了，道从脚下起，果然没有捷径。
次日，街道上喧哗声起，来往的行人擦肩而过，又是一个阴沉的气候。
梁泉不经意地说道，“家师说过，练符先练速，免获得时候取出来死在画符的时候，岂不是很惨。”哪怕小时候没灵力，梁泉每天练符也是一千张，就当描个模样。
初见时，顾清源看到的是披头披发的李清河，梁泉却仿佛看到了一轮半掩在云中的太阳，这李清河的命格极好，这些特别的命格常常用在偏门中，有着大用处。
李清河也眼巴巴地看着梁泉。
李清河红着兔子眼，“谁能想到，睚眦竟能被菜刀砍死呢！”他当时也没想到啊。
这么些年来他终究弄出来各种希奇古怪的符，倒也是托了这风俗的福。
“这就该问你的父亲，又或者这小城内的人到底做了些甚么。”梁泉的神采微沉，盯着他说道，“城隍庇护的是城池及城池内的百姓，可如果百姓作死，又能如何？”
李清河带着梁泉和顾清源躲躲闪闪往城隍庙走，顾清源用剑鞘捅了捅他，“白日又不会出事，你这模样做甚么？”
顾清源看了眼李清河，“梁师兄，他是不是那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的独特命格，以是才会被盯上？”
不过事情后果结果还未有个肯定，梁泉也不能妄下判定。不过此事他应下来了，自不会放着不睬。
顾清源忍不住露了个酒窝笑，这李清河打从朝晨起来，就逮着梁师兄叫大师，搞得梁师兄可嫌弃了。
“先从每天一千张符练起。”
不过，竟然是草鬼。
罢了罢了罢了……
梁泉看了这泥塑的城隍像，双手连掐数个法决，一张请神符平空飞起，缓缓燃烧。
“数月前，夏季暴雨，河水暴涨，我们出去避灾，返来的时候，就发明河滩上有三丈高的巨兽，看起来形似豺狼。县令以为是天赐祥物，派人捉归去当作是他儿子寿宴的主食，摆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小城中的人该当都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