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忠这阉臣挤兑走,姚文瑾更有闲情逸致的赏识这诱民气魂的清歌丽舞,也听着武威侯世子董畴和太尉屠缺在一旁低语私谈北境的军情。
“当下之事,另有甚么好群情的,”姚文瑾对私斗不已、搞得边郡民不聊生、又野心勃勃的黄董两族皆是悔恨,都不给甚么好神采,说道,“鹤翔军将卒皆征自鹤川郡民,郡民安土重迁,我等没有来由逼迫他们背井离乡,当解甲归甲,以事耕作。黄氏等族,奉帝旨东迁秦潼野孤岭、黄麋原,董氏岂有来由反对?”
“黄族有本事,大能够亲身请我们分开呀。”董畴嘲笑道。
“自家父受命牧守河西,数十年来,我河西为诸郡在西北的屏藩,北抵妖蛮、西拒羌胡,勤王护国,一刻未曾敢有懒惰。想想你黄氏,世守鹤川郡,又有甚么功绩,恰幸亏鹤川郡境内搞众叛亲离不说,还频频挑衅于河西,河西若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下皆觉得我河西软弱可欺。黄牧君,你抚心自问,河西何必发兵动众,讨伐于鹤川?而战事开启以后,即便偶伤公众,也是黄氏之过、之罪。”
想比较之下,阉党固然势大,但凭借于帝君,也就能在帝君崩逝之前,多造几年的乱罢了。
此时听到这个动静,屠缺是有点儿不测,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问道:“战果如何?战损如何?”
黄培义走进郡牧府时,乃至另有但愿朝廷能站出来主持公道的胡想,看到董畴以及河西一干文臣武将,就怒从心头来,忍不住痛斥河西军残暴攻伐鹤川,令生民涂炭……
“姚大人,请言。”董畴说道。
“黄侯,何必再说如许的意气话。”屠缺苦笑劝道。
贺兰山六合绝险,又乃贺兰剑宗底子地点,数千年所炼制的护山大阵,毫不是那么轻易攻破的,河西军要强攻上去,伤亡必定不小,如果不攻陷贺兰山,肘腋始终是一个祸害,令人日夜难眠。
赵忠也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两人做戏,也不说甚么话。
“自圣上抱恙以来,受奸佞之臣谄弄,令大燕境内纷争不竭,兵戈不止,导致河阳、历川、蓟阳十数郡生灵涂炭,民十不存一,已经能够说是大劫之年、大难之年。想当初我大燕建国之时,高祖曾与诸阀商定共掌诸郡,我想,诸阀应当也有一分共济天下的任务在。但在这大劫之年、大难之年,董氏擅起兵戈,攻伐鹤川,致百万军死伤,可称得上担负共济天下的任务?”
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让姚文瑾这么一来,搅得僵冷下来,董畴、黄培义都退回各自的长案以后,气哼哼都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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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瑾也是补救使臣之一,他要说话,天然无人能挡。
昨夜欢颜笑谈,待次日贺兰剑宗代表、鹤翔军都护将军、鹤川郡牧黄培义,亲身率部将进城构和,进入鹤川城郡牧府,郡牧府内的氛围就蓦地一变,顿时候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屠缺没想到姚文瑾这么一搅局,竟然令场面沉着下来了,再上前和缓说道:“文瑾说得太峻厉了些,当然,这些都已经是畴昔事了,帝君也下旨不究查前过,还是会商当下寝兵之事。”
屠缺、赵忠也是微微色变,没想到姚文瑾这时候俄然对董畴发难。
黄培义觉得姚文瑾出言互助,待要上前,一起声讨董族之罪,却不想姚文瑾话锋一转,紧接着朝他诘责过来:“黄氏一族,受封于鹤川,但是这些年,架空贰言,导致受河西军攻伐之时,众叛亲离,你们可有深思已过,可称得上担负起共济天下的任务?本日之败,莫非不是你黄氏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