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祁福飞身而起,腾空向上,只半晌,就到了圆盘前。面前所见,正如他所猜想普通,这空中圆盘,如镜中火烛,水中明月,眼中近在天涯,看得清楚,实则却如无根之木,漂泊不定,如梦似幻,似实在却虚幻。
祁福却始终坐在此处,不为外物而惑,未有涓滴行动。
祁福略一思考,心中有了设法,心念一动,头顶便呈现一只尺长火焰蛟龙来,似龙却无角,面露狰狞之相,通身有火云缠绕,在祁福头顶游动回旋,几个来回后,忽地举头吟叫,而后蛟尾猛地甩动,向着湖泊冲去。
几人看罢,最早开口的陈姓修士感慨道:“此子剑意纯洁,极其少见,容钦亦有不及。”
又行了半晌工夫,面前草木尤美,愈发蔚然深秀。
那灵机善于水中,与水相得,分外灵敏,反而火蛟,虽也不差,但毕竟水火相克,发挥起来并不非常快意,一时之间,竟难以到手。
空中圆盘亮起黯去,不知几个循环。
二者成掎角之势,夹攻而至。那灵机见此,当即向湖下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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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圆盘第十九次亮起,祁福身材悄悄一颤,他蓦地展开双目,目光炯然有神,直直望向空中圆盘处,朗声而笑。
此蛟乃是祁福修炼火龙决觉得其骨,取炎阳焰火以铸其血肉,观想乌金蟒觉得其神,方为之成,是以其似无形实无形,心念之间,或大可或,皆以祁福本身修为为根底。
祁福御腾飞剑,奔驰而起,又命火蛟一同朝那方向去。
祁福右手握住鸣霄剑剑柄,深吸口气,搬运起周身灵力,身上灵机涨起,气味鼓荡,节节爬升,极致最高点,剑啸声起,如虎啸山林,似龙吟四海。
贰心中预算,约莫半刻钟摆布,灵机才垂垂弱去,脚下亦感踏在了实地上。
闻言,旁的几位金丹修士不由暴露吃惊神采。
他并不急于与吴珣、袁蔺二人汇合,便随便寻了个方向行去。
祁福不肯拖得久了,恐生其他变故,把手隔空一挥,火蛟得令,身上火光刹时窜高,这湖水毕竟只是凡水,虽有灵机滋养,但却难改其底子,被炎阳焰火一灼,刹时化为滚烫水雾腾腾而上。
此消彼长,又过了斯须,火蛟口中叼着一物,从湖中跃出。
碑上原有奥妙碑文再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名字,有亮有暗,恰是参与此次比斗的修士名讳。
祁福衣袖一挥,火蛟便散去,只留下一尾巴掌大小的金红鲤鱼。
待灵机全然散去,祁福面前这才看得清楚。
如果平常时候,此事倒是不难,只要耐烦等得,破钞些日子,怎地也能寻到灵机泉源。但现下却分歧,需在三日内寻到令牌……
祁福微微皱眉,血战盟只给了三日时限,如果这般只凭气运去撞,哪还需求甚么比试?血战盟的金丹修士必不会如此对付,定是有甚么关要之处是他所未察。
袁度哈哈一笑,道:“宋道友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此次灵泉会榜上定有你宋氏一族之名。”
祁福放松了身材,并不抵当,任由那玉牌中灵机牵引着他前行。灵光中,面前所见是一片氤氲白茫,看不见内里气象。
且非论几位金丹修士心机百转,平台上诸修亦是对这个甚为陌生的名字群情纷繁。
“此等战绩,何故未入血战榜?”女修颜真人迷惑问道。
此地远比祁福在外所见要界域广漠,现在大半日已过,祁福却仍未见得一人。途中虽也发觉出几次非常灵动,却均无所获。
云端之上,几位金丹修士堆积一处,亦是不时存眷斗转星移碑中窜改。
“我也不白得你一滴精血,你虽将灵物炼入鳞中,但手腕却过分粗浅,难将灵机颠簸完整袒护,我且助你一臂之力。”言罢,祁福手指一动,引出极小一缕炎阳焰火,心念一动,这缕焰火便投入金色鱼鳞中,刹时消逝无踪。而此时,那缕如有似无的灵机颠簸也再无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