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嫁入睿王府三年至今无出,此番听闻太子妃有孕,妒忌难耐,故而派人在她饮食中下了能导致妊妇小产的东西。陛下明鉴,此事乃儿媳一人所为,与王爷无关,请陛下惩罚儿媳。”睿王妃一关温温轻柔,唯皇后和睿王马首是瞻,此番跳出来背上罪过,并不让刘光吃惊。
只要太子不犯甚么大错,这帝位是跑不了了。
睿王和睿王妃一同被贤人召见的环境实属少见,入宫的路途中,两人便有了猜想。
睿王妃站出来,不慌不忙地下跪:“儿媳有罪,特来认罪。”
“……儿子辞职。”
太子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刘光问话他还是呆呆的:“君父,这般惩罚是否过分峻厉了?”
“但念其心术并非全坏,厥后又能主动自首,也算是朽木可雕。”刘光看着面前跪着的佳耦俩,道,“从本日起,刘锯改封武安侯,择日携眷前去属地,无召不得回京。”
太子在一旁又惊又怒,比武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睿王的苦肉计也使得这般顺手,真是藐视了。
刘光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气煞人也。
“听皇后的意义,你还不晓得睿王妃将她与炊事房的宫女掉了包?”刘光嘴角微扬,笑着问道。
“妾身见过陛下。”皇后还是那般的端庄风雅,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再受了太子的礼,转头看向本身的儿子和儿媳,“这是唱的哪出戏?”
不得不说,这般竭诚偶然机的太子毕竟还是敲响了刘光那颗防备甚重的帝王之心。做天子的,不怕赶上笨拙的儿子,就怕赶上蠢还野心勃勃的儿子,那才是要命。
这还是父子二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议论此事。
“你何罪之有?”
睿王一样惶恐了一瞬,转头看向皇后,似在求救。
睿王妃惊骇昂首,脸上赤色褪尽:“陛下……”
“陛下子息薄弱,成年的除了殿下和睿王便只要豫王了。陛下留这一手,既是给了睿王一个悔过的余地也是在给殿下敲钟。”
“若陛下这番召见是关于太子妃小产一事……你晓得该如何做吧?”睿王看向身边的睿王妃。
“陛下念着父子之情呢。”瑶光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太子肩头的褶皱,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徐秀带着一名内侍上前,内侍手中托着木盘,上面放着“老三样儿”。
刘光抬手:“你先不要说话。来人,宣皇后。”
一朝由亲王变成侯爷,又从政治的中间贬谪到西边,刘锯心中之苦可想而知。
皇后内心也格登了一下,暗叫不好。
“甚么意义?”
新封的武安侯和侯夫人相偕分开,皇后也被宫人扶回了甘泉宫,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刘光与刘均父子。
“罢了,本日事了,你归去吧。”刘光挥挥手,也累了。
“当真?”太子惊奇。
刘光不想再听她的强辩,他转头看向儿子儿媳,道:“知错能改良莫大焉。然,认罪是一回事,罚又是别的一回事。”
睿王妃已是浑身生硬得不能动了,她死死地盯住睿王的手,不晓得他会挑选哪样来结束她的性命。
睿王被他唬得一跳,浑身的肌肉都弹动了一下。他看向托盘里的“老三样儿”,这是奖惩出错的宫女嫔妃最常见的三样东西,还得是有脸面的宫女和嫔妃,如果混得普通的不知不觉地就死了,那里还能被这般赐死。
睿王愣在当场,盗汗顺着脊背流淌了下来:“君父……”
“一命偿一命,朕的皇孙在底下孤傲得很,就劳烦睿王妃去伴随他吧。”刘光目光渐冷,指着盘子道,“毒酒,匕首,白绫,你选一样自裁赔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