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扫了她一眼,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光不想再听她的强辩,他转头看向儿子儿媳,道:“知错能改良莫大焉。然,认罪是一回事,罚又是别的一回事。”
“陛下子息薄弱,成年的除了殿下和睿王便只要豫王了。陛下留这一手,既是给了睿王一个悔过的余地也是在给殿下敲钟。”
“太子妃嫂嫂的事,儿子也有份儿,若君父要罚的话,就连儿子一起罚了吧。”睿霸道。
睿王面色大惊,看了一眼睿王妃,敏捷撩袍下跪,道:“陛下,儿子教妻无妨,竟不知她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对嫂嫂动手,请陛下惩罚。”
“陛下念着父子之情呢。”瑶光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太子肩头的褶皱,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睿王妃惊骇昂首,脸上赤色褪尽:“陛下……”
刘光抬手:“你先不要说话。来人,宣皇后。”
贤人不喜美意狠手辣的人,也不喜好软弱无能的人,但比起前者,他应当还是会挑选后者。
皇后松了一口气,眼中隐有欣喜。对,对于陛下这般的狠心肠就是要走曲线救国的门路,不能硬顶。
“宫闱当中,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暗害皇室血脉,其心可诛,死不敷惜!”刘光面色冷然,涓滴没有松口的意义,“若睿王妃本身下不了手就请锯儿送她一程吧,好歹也是一世的伉俪缘分。”
刘光手一顿,眼目直射向他:“峻厉?别忘了,你但是落空了一个嫡子。”
“一命偿一命,朕的皇孙在底下孤傲得很,就劳烦睿王妃去伴随他吧。”刘光目光渐冷,指着盘子道,“毒酒,匕首,白绫,你选一样自裁赔罪便可。”
……
睿王愣在当场,盗汗顺着脊背流淌了下来:“君父……”
“儿媳嫁入睿王府三年至今无出,此番听闻太子妃有孕,妒忌难耐,故而派人在她饮食中下了能导致妊妇小产的东西。陛下明鉴,此事乃儿媳一人所为,与王爷无关,请陛下惩罚儿媳。”睿王妃一关温温轻柔,唯皇后和睿王马首是瞻,此番跳出来背上罪过,并不让刘光吃惊。
刘光指了指他身侧的睿王妃,道:“这就要问问她们婆媳了,李代桃僵,这玩儿的是甚么把戏?”
“但念其心术并非全坏,厥后又能主动自首,也算是朽木可雕。”刘光看着面前跪着的佳耦俩,道,“从本日起,刘锯改封武安侯,择日携眷前去属地,无召不得回京。”
“传朕的旨意,睿王与睿王妃害死皇孙,其罪可诛,今废去睿王刘锯的封号,收回王府。”
睿王妃错愕,“蹭”地一下昂首看他。
“孤也晓得太软弱了些,可睿王毕竟是孤的弟弟,血浓于水,孤始终对他下不了狠心……”
“他不晓得,皇后又晓得些甚么呢?”刘光看向皇后。
睿王妃站出来,不慌不忙地下跪:“儿媳有罪,特来认罪。”
睿王的手在她掌内心动了动,嘴里不晓得嘀咕了一句甚么话。
这还是父子二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议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