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思迷惑,转头寻求师兄的解答,见师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并不反对朱照业的打算。
瑶光终究晓得那日太子妃眼神里的不满了,太子喜好将好吃的好用的往栖蝶院送,就连绸缎也不例外。夏季的狐裘,春季的轻纱,夏季的薄裙,他一一考虑到了。
阿翁?瑶光的眼睛稍稍睁大:“殿下说的是我的阿翁?”
“本日在宣室,孤代君父为阿翁赐了一个寿字。”太子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双目晶莹,像是在等候她的嘉奖。
“放心,孤说打趣话呢。”太子觉得她是被他的话吓着了,拍拍她的背安抚她。
“不说这些了……”
转眼间,秦祯的寿辰到了。小石榴正筹算着托人以瑶光的名号将她做的衣裳送到秦府去,却不想,瑶光率先拿出了一副装裱过的字。看上面的拓印,应当是出自名家之手。
“另有一事……”太子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滞涩,“本日陛下在朝臣面前批了武安侯一顿,催促他尽早前去封地。”
“师兄有何高见?”孙仲怀转头,面带尊敬,一脸猎奇。
此人便是孙仲怀隐世多年的周师兄了,因着前些日子他去信去请,周师兄才承诺来京都看看。
“其一,太子才气不敷,勉强上阵只能见效甚微;其二,武安侯还未就封,太子一去便再难回,焉敢离京?”朱照业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大马金刀,气势严肃。
再过几日便是秦祯的寿辰了,小石榴几次旁敲侧击都见瑶光没有甚么反应,仿佛对秦相公当日“袖手旁观”她出嫁一事仍有记恨。如此,小石榴只好公开比着秦相公的身量做上一件衣裳,就当作是娘子做的了。
又过一旬,南边兵变的燥动不但没有被朝廷派出去的钦使给安抚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天然是你我的孩儿……”他闭上眼轻叹一声,随即,和顺地将她衣裳褪去。
“你的不就是孤的?分恁清楚何为,孤还会占你便宜不成。”太子笑哈哈地搂住瑶光,亲热地在她耳边落下一吻,“你说得对,孤实在是欢乐。”
瑶光闭上眼搂紧了他的腰,脑海里不自发地开端闪现朱照业“战死”、“裹尸”的血腥场面。
因着南边不稳,贤人又将武安侯斥责了一番,指责他客岁措置不当,将南边得力的官员都折损了个大半,乃至于圣令在处所难以实施。
“殿下辛苦,妾身去为殿下熬汤去。”瑶光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
“这匹湖蓝色的绸缎特别衬你,另有这匹烟粉色的,很有几分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意境,穿在你身上定然都雅得很。”太子站在堆成小山般高的绸缎面前指导江山,“这匹翠绿色的有些次了,但也是难能一见的货品,你必定能将它穿都雅。”
“瑶光是想提示孤甚么?”
小石榴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本来娘子筹办了啊……”
瑶光的贺礼被秦祯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他每日盘桓在此处的时候最久,常常一昂首就能看到那幅字。她虽没有返来,也未曾带来只言片语,但从前次不欢而散的结局来看,这已经是她退了一步的成果了。
虽不想承认,但究竟上太子离她心目中的郎君还很远很远。如果本身挑选,她定不会挑他这一类。
瑶光挥手,表示她从速送畴昔。
太子看得好笑,平常里老是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冷不丁地见她暴露笑容,他竟然感觉万分敬爱。
“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太子附身,在她唇上落下轻吻。
太子代贤人去为将士们送行,回到东宫以后难掩冲动和羡慕,一向对着瑶光念叨道:“若孤有一日能像照业这般率军出征,即使马革裹尸也不枉在这人间来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