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嗯。”刘光舒了一口气,重新靠在床头。
“来人,笔墨服侍。”
“在朕的御案之上。”
瑶光大惊,一跃而起,扑上了正低头筹办起家的刘钧。
“秦瑶光。”刘光收了笑声,慎重其事地看向她,“若本日朕得以满身而退,朕一订婚下旨意,将你立做太子妃。”
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从身后踹了一脚,她一个踉跄,剑脱手,人也朝着门外扑去。
他向来是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定是要取人道命的。
“孙公公见太子不出来,便叮咛部属们硬闯,还喊着陛下要赐死太子……”
瑶光起家,从前面抱住他的肩膀,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处:“陛下,是不是正妻有那么首要吗?莫非我不是您的老婆我就不会至心对您,而您也不会至心对我吗?”
“不太好,外祖父被秦江拖住,朱照业带着人马朝宫城打来了。”
刘锯不晓得从那里进入了内殿,他提着剑杀气腾腾地朝着太子而来。
外间,有一侍卫仓猝出去,道:“启禀皇后娘娘,许侯爷与秦将军交上手了,就在宫门外。”
“君父呢?”太子想起来了,仓猝地朝着内里奔去。
“平阳,你还撑得住吗?”这是一个衰弱的声音。
可这一次,偏巧不是她。
两人身后,朱照业握紧了鞭子,鞭痕镶入了掌纹当中却还不自知。
“启禀皇后娘娘,宣王南下返来,现在已经率军进了城门,正朝着皇宫而来!”
朱照业站在门口,看着她为其他男人焦心气恼的背影,刺眼得要命。他回身朝台阶下看去,叛军正在决死顽抗,但见效甚微,不出一刻钟便有胜负。
“锯儿,不要再说了。”皇后上前,一脸严厉地拉住他,“为今之计是早日退敌,这里交给母后,你前去吧。”
他跨上马,握紧马鞭,手掌心还残留着当日挥鞭救她时用力过分的伤口……
伉俪之情,毕竟是抵不过对权力的欲望。
殿内,静悄悄地,她闪身进入,脚尖碰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血糊糊的尸身。
“秦相国!”太子大喝,“孤晓得您不涉党争,唯独忠于陛下。现在恰是陛下受了小人的暗害,危在朝夕,您怎可囿于端方不听任救他呢?”
……
对于刘光而言,此时的痛不在身,而在心,他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陛下以为呢?”皇后哈腰,笑意盈盈地看向刘光。
寝宫内,刘光颤颤悠悠地写下了圣旨,也不知皇后是给他下的甚么药,满身有力,连拿笔都是颤抖的。
“殿下莫忧,臣这边集结兵马随陛下打入皇宫。”秦江率先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皇后一脸乌青:“那旨意呢,太子可晓得了?”
瑶光游移了一瞬,然后点头认下。
“笑话。”朱照业嗤笑一声,抬腿迈出门。
刘锯经历丰富,一会儿就站了上风,几近是吊打刘钧。
“平阳?”太子猛地转头,脸上呈现了一丝但愿,“对啊, 我们另有平阳,他是离陛下比来的人啊!”
刘锯扬唇一笑,抬手出招,两人交缠在了一处。
“妾身在闺中之时便听阿翁说,陛下乃可贵一见的明君,开疆拓土,拔擢农桑,将大魏管理得井井有条。故而,妾身对陛下非常尊崇,向来没有不敬之心。然,听闻陛下将妾身赐给太子,妾身恨不恰当日就冲进这宣室,亲口问问您。”瑶光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庇护皇后娘娘!”
“不过是机会未到。说到底,我只不过是异姓王,没有资格光亮正大的担当大魏皇位。”朱照业低头,玩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