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有宫人陪着呢。”
皇后咬唇,冷静低下头受训。
“瑶光,你――”
“王爷?”
……
朱照业眼眸一沉,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贵妃娘娘过夜皇上寝殿的动静就不胫而走了。
“宣了,开了方剂呢。”刘钧拿着奏折的手指向那碗黑乎乎的药。
瑶光侧头看她:“这我如何晓得,我又不在寿康宫。”
“买。”刘钧一声令下,立马有侍卫买了糖葫芦递出去。
“好。”
“那陛下本身喝。”瑶光将药碗递给他。
“咳。”
“皇祖母……”
皇后自发非常冤枉,她膝下无子,偶然候腰杆子就没有那么结实。在太皇太后这里,她这个皇后想必还没有萧妃受宠。
自那一日的兵荒马乱以后他就未曾再见过她,但府中已藏了数幅她的画像,巧笑倩兮,傲视生辉。
“放着吧。”
“传闻陛下迩来咳嗽,臣妾让人做了点儿止咳的药膳,特地给陛下送来。”瑶光上前,落坐在他的身边,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有点儿发热,宣太医了吗?”
“这便是喝口凉水也塞牙了。”瑶光轻笑,端起茶杯。
“早晓得皇后这般拢不住太皇太后和陛下的心,本宫就不该将玉儿拱手相让。”
他拉着她坐在榻上,两人前后相拥,他举着奏折凑到她面前,道:“当了天子才晓得,这天底下这么多事情都要操心,朕真是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候啊。”
她举起糖葫芦凑到他嘴边:“您尝尝?”
“谁让您是臣妾的夫呢?”瑶光仰后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这辈子我们得相互搀扶走下去啊。”
“别忘了,我们郑家才是一门两后,他秦家算甚么东西!”太皇太后盯着皇后,恶声恶气的道,“若你清算不了她,这个皇后你也别当了罢。”
她之前便听寿康宫的宫人说,自从先皇后和武安侯双双崩逝以后,太皇太后的精力就有些不如畴前了,脾气更是古怪暴躁,身边的人对她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逆。可她不一样啊,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她才是后宫真正的仆人,太皇太后怎可用这类专断专行的语气同她说话?
一次两次,皇后不在乎,她没那么小肚鸡肠,但时候一久,不在乎也垂垂变得在乎了。
刘钧靠在软榻上批折子,宫灯照得整座宫殿都是亮堂堂的,他眯眼看着奏折,喉咙不舒畅地咳着。
一大早,皇后还未打扮完整,便有寿康宫的宫人来报,说太皇太后有请。
短短两三个月,新帝瘦得下巴都尖了, 偶然候去建章宫坐会儿也是呵欠连天, 怠倦至极。
小石榴哈腰屈膝:“诺。”
“可这药凉了就苦了。”
“臣妾喂陛下喝如何?”瑶光舀了一勺汤药,低头吹冷。
新帝即位, 朝政推行并不如预期那般顺畅。因比起先帝来,新帝暖和刻薄, 故而臣子们也看碟下菜,频频爱在朝上逞威风, 派系之间互掐不说,连新帝常常提出一个可行的政策来, 推行也非常受阻, 各方定见不一。
皇后昂首,一脸不敢置信:“皇祖母,您这是甚么话,臣妾从未有任何错误。”
有一事是他错了。他敢十成十的鉴定,这世上再无第二个秦瑶光,悄无声气种在贰心上的秦瑶光。
“皇祖母,臣妾是陛下所立,要废也是该由陛下来废,您还没有这个权力。”皇后昂首,敛下了一脸的谨慎翼翼,“您如果没有甚么其他的事儿,臣妾先辞职了。”
说完,不等上面的人再说些甚么,她甩袖分开。
“贵妃娘娘总算来了,陛下正不肯吃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