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外,拂尘挥动。
木楔上有极其纤细、又极其庞大的纹路,那些纹路模糊有金光,说不好是灯光映照,还是它本身奥妙。
秦鸾的神情专注且当真,让林繁舍不得出声打搅她。
秦鸾晓得他在猜疑甚么,也晓得他在遗憾甚么,她用她的体例替他解惑、弥补。
林繁的心,很暖。
最后飞出去的是符灵,它停在阵眼正上方。
物什摆放如旧,墙上挂剑、悬琴,书画皆是林宣亲笔,只可惜,毕竟不及仆人活着时,缺了人气。
地点,选在了林宣的书房。
只这份心,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机,林繁都感激不已。
------题外话------
林繁把视野重新落在了秦鸾身上。
林繁咬破了中指,殷红的血落下,沿着那繁复的纹路,包裹了全部木楔。
林繁展开眼,秦鸾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了,书房的门也被关上。
握紧手心,又缓缓松开。
“你们师门,”林繁的喉头滚了滚,“有如许的体例?”
那是一枚小小的木楔,只两指节长。
掌心攥紧,他听到了簌簌风声,孔殷得叫他本能地闭上了眼。
隔断化为透明,圆桌旁,两人把酒言欢。
墙角点了灯,秦鸾口中念念有词,抬手一挥,符纸飞出去,悬在了阵法四周。
“国公爷,你坐在阵眼上,”秦鸾把木楔交到林繁手中,“等下我挥拂尘时,你滴三滴指尖血到木楔中,攥着它,你是先太子的儿子,血脉相连,你能看到他。”
林繁看着秦鸾。
另一人,他从未见过,却又心生熟谙,只看五官,他的眼睛鼻子嘴都不像那人,可多看几眼,又感觉,拼在一起的模样,实在是像的。
“我就诚恳跟他说,我儿子必然跟我一样善战,他就气笑了,”赵临一口饮了酒,问,“我对儿子的希冀莫非不对?”
林宣乐道:“那殿下如何还气皇上?”
林宣问:“宫里都说是儿子?”
是贰心悦的,是他想要靠近又谨慎翼翼的。
他不懂道家术法,天然也从未想过,人间有如许的体例能让他亲眼看到生父的身影。
然后,他想到了秦鸾备下的那些纸墨,以及他都不熟谙的物什。
暖到,他不由自主地想,等见到了父亲,哪怕对方只是昔日影子,底子没法认识到他的存在,他都想奉告父亲,他碰到了一名很好很好的女人。
随后,风声垂垂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