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中原发大水,几个州府的农田产出都受了影响,官府忙着疏浚水道、尽量保地步,勉勉强强收回来闰年的七八成,”长公主嘲笑一声,“只你们祁阳府,收了不敷五成。”
热得难受,也凉得难受。
安北侯又看向长公主。
既要题春联,就把这些东西全用上吧。
太多、太丰富、太俄然,瞬息间把那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给塞得满满铛铛。
不是在说矿产吗?
再想想定国公说得那番话,他现在装死,仿佛也来不及了……
长公主道:“不敷五成,申明你们底子没有花人力在保地步上!官州水患比祁阳严峻很多,都勉强保住了六成。”
安北侯也得承认,邓国师死了,但面前这个切入口完整能够替代。
只是……
和疆场上阿谁奋勇杀敌的林繁,脾气判若两人。
祁阳府衙门共同颜氏一门瞒报矿场出产,这事儿若证明了,足以用来“清君侧”。
何师爷把统统与矿产有关的文书藏了又藏、瞒了又瞒,别说是真的,就算是虚造的那些文书,都没让长公主看到一眼,就怕被看出来是假的。
“不止何师爷,本日同来的另有那么多同知、通判,他们莫非都与唐知府一条船?”林繁缓缓道,“有人与你们狼狈为奸,拿了银钱,眼看着船要翻了,是跳船求生、还是与你们一块沉下去?
长公主不听他的,持续道:“祁阳府的劳力,开矿占了大头,余下的是农产。
唐筹一听,忙道:“矿难嘛,必定会减产,这是必定的。”
本来,这些光阴,长公主在府衙里一向揪他们的辫子。
那年,没有投入人力保农产,矿产也没有规复,清理西山矿道花了小两年。
本就对长公主半信半疑,却还是上了这艘贼船,跟着长公主一块来了雄师当中,乃至于被困在这儿,连个脱身之法都难找。
隔断了日头,本来该风凉很多,可他的汗水却止不住地往外冒。
外头,冯仲捧着刚出锅的菜羹来了。
“每个矿场能包容的劳力也有限,偏这些年,祁阳劳力人丁增加很多,”长公主沉声道,“那要如何消化这么多劳力?答案是开新矿!祁阳里头有几处没有上报朝廷的新矿,你不如直接说。”
如何扯到农田去了?
全都城,最烦的人!
唐筹目瞪口呆。
明显,唐筹还在为动静泄漏而不解、质疑,想要揣摩一个应对之策,林繁却不让他用心致志的思虑。
唐筹“啊”了声。
反而是,需得让皇太后给一个说法,请皇上必须给颜家一个惩戒。
偏那后脖颈,倒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