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殿下强弩之末,便是熬过了这一回,也一定能撑到开春。
儿子病着,不能不时候刻照顾摆布,连去求药,都不能亲力亲为。
钟嬷嬷硬忍下眼泪,道:“奴婢必然会向永宁侯一家传达您的意义。”
再是安康的人,昏这么些天,不吃东西,也会倒下的,何况赵源!
身边宫女发明了她的状况,忙扶住她,一面催人去请太医,一面让人奉上蜜茶。
忧心之下,程皇前面前发白。
“童大人与廖大人照顾着,”李太医劝道,“知您如此,殿下会悲伤的。”
你与秦女人说,我只想求一颗丹药。
不悲观。
过了腊八,离新年更近。
李太医仓促赶到时,挪到榻子上歇息的皇后已经缓过来一些了。
钟嬷嬷道:“交给奴婢吧,永宁侯性子直,孙女必然也是利落人,侯府会明白您的难处。”
侯夫人知宫中来人,皱了皱眉头,让人迎了钟嬷嬷出去。
她晓得,娘娘不在乎甚么“皇后”不“皇后”,当年赵、程两家定下婚约时,还没有大周,又何谈传承?
明显那么亮,却甚么都看不见。
上一次,忠义伯世子夫人的病,让李太医明白,这人间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不能以医理推断,他确切不懂那些。
“我惦记源儿,”程皇后道,“李大人,源儿明天如何?”
从病倒起,赵源就没有醒过,从日到夜,都昏睡着。
一群人问安,人多,要对付得也多,那里还顾得上旁的。
她心急如焚。
可谁能包管呢?
皇上对大殿下再不靠近,宗子也是宗子,丧子之痛定然难忍。
她充足高贵,却也没有自在。
可这并非他的本意。
他们若担忧我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亦是道理当中。
反倒是皇后入宫后,逢年节、外命妇进宫,侯夫人都没有在中宫赶上钟嬷嬷。
“我把阿鸾叫来,”侯夫人道,“娘娘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有替阿鸾应允、或是回绝的权力。”
钟嬷嬷闻言,眼泪几乎涌出来。
而中宫当中,程皇后毫无胃口。
他这是急中生智,硬把皇后娘娘的思路引了引。
沉沉誓词,落到侯夫人的耳朵里,说不吃惊是假的。
听钟嬷嬷说了一番话,她抱着拂尘,心境万千。
或许大殿下与秦女人订婚,能“药”到病除,今后安康万分,那的确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