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傅被钟嬷嬷请了出来。
“请秦家丫头给了丹药?”徐太傅颤声道,“那老夫还能见着殿下、说几句吗?”
皇上靠坐在龙椅上,浑身高低,哀哀欲绝。
抬起眼,秦鸾不卑不亢,道:“有力相救,这仅限于师门,也许其他仙门会有体例,各家皆有所长,皇上若想再尝尝,远的求不到,近的,不如问一问国师?”
不止他哭,他拉着金銮殿一众老臣一起哭。
跟着皇上分开,大殿下的宫室变得空荡荡的,尽是萧瑟。
不止林繁,永宁侯也在察看。
他还是来迟了,没有再和殿下说几句话。
面对仇敌,不是说一上来就要亮刀子,而是气势。
未及细想,一向沉默着的皇上走到了他们兄妹面前,秦鸳再顾不上黄逸,打起精力对付皇上。
皇上的眼眶还是很红,却没有一滴泪水出现。
另一厢,林繁得知秦鸾回府,心落了一半。
说他不爱听的话,做他不喜好的事。
可秦沣记得侯夫人的交代,他们本日是不得不掺杂,皇后娘娘为友,皇上则是哑忍不发的“敌”。
一旦皇上回过神,一定没有其他行动。
徐太傅拄着拐杖,早退了一步。
秦鸾恭谨答道:“臣女手中已无丹药,即便有,以殿下的身材,也没有服从了。”
不过就是试一试秦胤罢了。
比起大殿下的命,皇上更体贴的,仿佛是她手里的药、她们师门的才气。
昨儿阿鸾回府时,明白说过,皇上是气愤远胜哀思。
秦沣一听这话,心扑通扑通直跳。
这话引了无数拥戴。
他阿谁儿子啊。
秦鸾平安然安从宫里出来,让侯夫人松了一口气。
内侍几近是飞扑进了大殿,跪倒在地,声音锋利,抖得短长:“殿下、大殿下,薨了。”
龙椅上的那人,似是愣住了,坐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秦鸾道:“殿下已是油尽灯枯了,多则两日,少则”
皇上用手撑着额头,颤声道:“朕、朕实在是舍不得源儿,朕贵为一国之君,却连儿子的命都”
灭亡当然遗憾,但更遗憾的是,灭亡来得太俄然了,没有好好与亲人道别。
他自认体味皇上。
程皇后在皇上之前,把秦鸾请去、又送走,与大殿下急剧生长的病情,打乱了皇上的脚步。
等列于金銮殿,林繁抬眼敏捷看了眼皇上。
先生都如此肉痛,而父亲,不说为儿子落一滴泪,到最后都在怪儿子说话不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