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沣一再叮咛:“别让她,得让她输,输惨了也没事。”
如果没有秦沣那番话,黄逸会以闪躲为主,偶尔脱手反击,但现在,他不躲了,以打击逼退秦鸳的守势,迫使秦鸳不得不防备闪躲。
别说同龄的女人,便是同龄的少年郎,乃至更年长几岁、整天在校场混日子青年,都不是阿鸳的敌手。
“二女人那么仗义,岂会纠结那点儿银钱,”黄逸道,“不是一回事。”
这一点,秦沣不信赖阿鸳会看不透。
因为她是姐夫推出来的挡箭牌,必须得无往倒霉、百战百胜。
毕竟,这事儿还是她先与巧玉说的。
既是输了,秦鸳认得也很利落:“下次再比。”
秦沣正喝茶,几乎呛着。
没有等多久,秦鸳来了。
秦鸳提了提手中长刀:“我们参议参议。”
就好似他们自家兄弟姐妹,阿鸳清算阿渺,这几年是一捏一个准,可再过个三五年,等阿渺长大、长健壮了,就不必然了。
秦沣递了套衣裳给黄逸。
“你就跟她比一场,”秦沣道,“不消让着她。”
秦沣从速阐发了一下秦鸳的设法,又道:“就是之前总让着她,她才不得劲儿。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奉求其别人嘛,动手许是没个轻重,还是你靠得住些。不过,先说好,打人不打脸。”
而他与阿鸳比武,能尽力以赴吗?都是打闹着喂招。
自家兄妹,他当然晓得阿鸳的本事。
秦沣闻言,令人去请了秦鸳。
秦鸳听完,与秦沣的反应如出一辙:“贵府钱多得没处花了?哎,无冤无仇的,真不消这么客气,我赢多了也下不去手。”
黄逸的工夫根柢,确切很不错,若不是脱手有顾忌,阿鸳早就输了。
再比?
比阿鸳年长,加上男女天然的体格、力量差异,当这些差异没法靠着阿鸳的好学苦练来弥补时,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下回我跟他说,不消顾忌,”老侯爷回到屋里,与侯夫人说此番见闻,“阿鸳一腔狠劲儿,在京里多亏损,今后她对峙去兵戈,才不会吃大亏。”
黄逸啧了声:“家母抹面的粉好使。”
黄逸不信。
黄逸看了眼秦沣,问了句:“没事吧?”
一块打过仗的,讲究个甚么劲儿?
黄逸可太爱听这话了。
秦鸳先行发难打击,黄逸躲开了,而后……
院子里,秦沣让到一旁,秦鸳与黄逸一左一右,相互行了一礼。
“请阿鸳去做甚么?”他问,“太师手头太余裕了,变着法儿送银钱?”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荷包子不利呢。
至于打脸,那还用秦沣交代?
他遵循不打脸,秦鸳可不管,该打脸部时毫不包涵,黄逸有两下没躲开,被击中嘴角,青了好大一块,又麻又痛。
等翌日,冯靖又遇着黄逸,视野在他的伤口上一转。
他直接说了来意。
如果前几年,秦沣也许还会归结于“不知天高地厚”上,但现在,他们经历过逃出都城,又经历了打返来,阿鸳不会那般天真。
秦鸳眨了眨眼。
秦沣见她手里还提着长刀,乐了:“见客还拿兵器?”
她只是,输少了。
这可真是来真的。
秦沣笑着欢迎了他。
下不去手才好!
她刚在后院练武,虽擦了脸上汗水,热气却未散,脸颊红润极了,衬得眼睛敞亮有神。
秦沣晓得他曲解了,抬手勾着黄逸的肩膀,把人往书房外头推,又转头冲秦鸳喊:“我带他去换身简便衣裳,你从速把刀放下,比拳脚就行了。”
先行一步的秦沣嘀嘀咕咕与黄逸道:“没跟你说客气话,真不消让着她,该如何打就如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