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帝一怔,用力将手边的杯子掷到地上,“哐啷”碎裂,“又是她!”声音冷酷中带了三分杀意,内心滋味莫名。
宫女讨巧道:“徽容夫人再受宠,入宫也不到一年呢!那里能有主子根底深厚?她霸着贤人不放,主子给她点儿经验又如何?主子要她得宠,她就必定了要得宠!也叫她晓得这宫里可不是光靠贤人就行的!”
她那日是应沈美人的聘请去福阳宫小聚,这才走了和常日里不一样的路,没想到在桥上被一个眼熟的内侍推下水,小命都去了半条。
如果个皇子,好好教养便可成为助力,即便恶劣也不是皇后生的,随时能够撇开干系;如果个帝姬,放出去联婚也是不错的挑选。
看来这几年他对她过分容忍了,竟纵得她甚么事都干做!当真觉得她不晓得当初那些事儿么?不过是看在那一点微薄的情分上,这些年她又还算得体,他才懒得管罢了。
入宫至今已有□个月,她尚未见过母亲一面,即使有手札可通,却也想得狠了。
宫女脆声应道:“是!”
林云熙看了一眼,顿时叮咛人用厚厚的被子把钱顺容裹起来,抬回云台殿去。残剩的事一概不管,只等皇后那边来接办。
“她要去沈美人那边,天然要走梅苑那条路,”襄婕妤缓缓道:“那但是我们徽容夫人回宫必定要颠末的处所。”
“让人好好盯着,不要出了岔子。”
立即有保护内侍闻声而来,跳入水中救人。
襄婕妤表情颇好地笑着,拍拍她的脸颊,道:“好啦!别讨巧卖乖了,好好给我做事,你主子我毫不会虐待你的。”
那宫女佯装不幸兮兮的模样,“奴婢说的但是至心话!”
她面色沉沉地回了昭阳殿,太巧了!上一次张充华差点小产碰到的是她,此次钱顺容落水碰到的也是她!
这么想着,内心对父母兄长的感激思念就更深了一层。
襄婕妤“咯咯”笑道:“就会说好听的阿谀我!”她神情转淡,胸有成竹的同时仿佛又带着莫名的怠倦,“我策划了那么久,总要有所收成才是。”
世上哪有这么偶合的事?!如何恰好都是在她出门的时候碰上?!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拆台,她是死都不信的!
“那主子是……”
宫女明显是襄婕妤的亲信,看看襄婕妤的神采,又问道:“奴婢只是奇特,您为甚么要挑这个时候对于钱顺容?”
钱顺容当然不信,不依不饶地要持续往下查。只是邻近年关,庆丰帝不想多肇事端,一力压下了。那内侍被杖毙,钱顺容那边也提了朱紫的位份以作安抚。
庆丰帝责令严查,没到半日便将那内侍找了出来。那内侍是在上林苑扫地的,被抓以后只说是钱顺容为人刻薄放肆,将他从云台殿赶出来做粗活,他挟恨于心,才一时打动把钱顺容推下水的。
却终究只是有力地挥挥手,“朕晓得了,你下去吧。”
庆丰帝淡淡打断,“朕说过,玉淑楼的事不消再来报了。”
她身边的几个宝林夫君打趣道:“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叫皇后娘娘一声母后呢!娘娘为罗mm思虑全面,mm天然要教孩子好好孝敬娘娘。”
上面垂手站立的暗卫声音平平无波,“钉子传出来的动静,不会有错。”
皇后这一手玩得标致,美满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她不过嘴上说说为皇嗣考虑,罗秀士就不得不领她的情,还要心甘甘心肠把这个孩子白送给皇后。
因太液池边时长都有保护戍守,四周侍弄花草和洒扫的宫人也很多,青菱喊得又快,钱顺容没多久就被救上来了。
她冷静策画,明日除夕宴饮,京中大小官员也会照顾家眷入宫,她能不能求一求贤人,见见林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