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拧了毛巾,替此人敷上药膏,笑道:“说甚么屁话,这世道哪有谁比谁更高贵的?天子是一条命,我是一条命,你也是一条命,都是一条命,有甚么身份不身份的?”
两人出了后山,却见与司空玄部下那人满脸鲜血,披头披发,衣上满是泥尘,林毅不叫他多说,从速将此人扶着坐下,叫人拿来医药水盆,洁净衣服,挽起衣袖替他擦去血污泥泞。
林毅微眯着眼,心中有些筹算,正想这借这一会撤除这钟万仇这块又硬又臭大石头,只要此人一死,大理就再也没人不中罂粟花,就是权臣高升泰再如何反对,那好江湖行事的大理国君段正明也不得不考虑这些目无国法的武林所作所为,今后,这大理,少不得沦完工为暹罗、南越、麻逸等国一并了局,沦为林家贩子的附庸;就算不成,也能将那机灵过人的钟灵卖给情面,今后能光复麾下给栾良怡当助力。
丑时方过,林毅送口中吐出一口炽烈的灼息,卷的地上草芽委靡,侍剑不敢怠慢,从速将一杯冰镇的葡萄酒递给林毅。
木婉清呵呵直笑,骑马与侍剑并行,替侍剑答复道:“林少爷这话可说的不对,之前就算没这位暗中为我与苍星mm讨情,想来也不至于见那大恶人杀了我们两人,此时何必对这位女人说这般话?”
木婉清“啊”这嘴,嘴中喃喃:“这...这是如何做到的?”林毅呼出一口浊气,微微调息,说道:“只要内力深了,工夫到了,晓得这门缺点,晓得如何发力,你也能做到如此。”见了倾圮的青石大门,自语道:“之前就想着如何将这大门突破,好带人杀了钟万仇那臭石头,平了这万劫谷,不过,本日可不是为了这件事儿。”
两人骑马夜行,枣红马、黄骠马,皆是好马,叫林毅高看了神农帮几分。林毅骑着黄骠马,闷闷不语,侍剑瞧他似是弃取不定,不敢多问。正骑至入万劫谷的岔道口,身后有几人骑着马拦在两人身前,一女四男,那女人侍剑认得,还是不久前与苍星子下山的黑衣女人,倒是这四个男人,有文有武,有儒有农,年纪附近,瞧起来甚有勇力,不待侍剑向黑衣女人打号召,那持熟铜棍的人大喝道:“你们是甚么人?来这万劫谷做甚么?莫非是那大恶人的帮手么?”
方鹏已经说不出话来,就是跪不下去,也是连连躬身施礼,噙着泪不住称谢,林毅道:“现在已经不早了,方大叔还得好好歇息,您现在身怀重金,不免遭人白眼,就算有我在神农帮,这些人不敢脱手,可万一我不在这,时候一久,不免有人不生歹心,明早从速去大理,只要入了大理城,想来有官府与袁掌柜的庇护,没人敢动你。”
这内功,乃是当年林毅在慕容博手中苟延残喘时,得于父亲布施过得一名散道人,其在神宗天子收敛天下道藏时,乃是皇宫里的道人,遍读道经悟出来的阴阳内功,名为《阴阳归流道藏》。取中午灼烈阳气化为纯阴纯寒,由子时薄凉寒气化为纯阳纯烈,初时辅以各等大补药物,精进极快,可自内功有成,非常对劲,比试时差点被乔峰拍死以后,这才内功的进境渐渐稳了下来,这七年来固然内力不见晋升很多,可功力精纯,阴阳变更,不成同日而语。
木婉清道:“你们去吧,这里有我,我定不叫那傻小子没了性命。”看了侍剑一眼,说道:“出了事,想来那位女人不会不管我。”
林毅微微一笑,袁大牛或者说是大理的户部尚书袁弘财,他背后的老板不就是本身么?点点头,指着换了衣出来服的神农帮弟子,说道:“给他两千两银票,当作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