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笑着点了点头,道:“统统依冯副帮主张思办理便是。”
本来,冯平此言明里是说水痕好话,实则是他用心不良,暗中出些巧语,将水痕言语套牢了,令他将来反口不得,能将大当家之位早日让了出来,到时候,由他本身来接任大当家位置,可谓顺理成章,合情公道。想来,太湖帮中兄弟大半都是他的人,他若执掌太湖帮,也不会像本日这般有人出来反对。
众山贼头领都是粗人,不识多少文墨,听他嘴里罗里巴嗦的,直是文绉绉的说了半天话,意义固然大抵都听懂了,对他言下之意倒是很有异意,只是碍着冯平在前,凡事有他做主,想要出口辩驳,却也不敢,只得乖乖站在原地,仔谛听着,不出半声。
冯平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张成见了,大吃一惊,急道:“说过甚么来着?哼,老二我……不……冯老迈……不……老二我……”心中慌乱,想起当年结拜之时,兄弟五人曾一同对天发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老迈只要发话,不管对错,小弟必当顺从,不敢有违。这时俄然想起,心中顿时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水痕神采慎重,目光从左向右,在众山贼头领脸上一一扫过,瞧了一遍,边看边缓声说道:“第一,不得滋扰入湖打渔渔民。第二,不得随便殛毙村民。第三,不得擅入湖畔村落烧杀打劫。凡本帮兄弟,自上而下,非论职位大小,都要谨遵此律,不得有违,如有违者,定斩不饶。”
水痕站在中间,见众山贼头领都膜拜过了,认了本身做他们帮主,虽知他们嘴上佩服,心中定然不平,眼下这类情势,也管不得那很多了,目睹豪杰五虎站在一旁,未曾膜拜,便向他们瞥了一眼,眼神到处,表示他们跪下,也行参拜之礼,以示世人一心,公道持重。
水痕见世人都行了膜拜之礼,面露浅笑,双手齐出,向前平伸,朗声说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冯平听了,小眸子子骨碌碌一转,心中间思一动,仓猝恭身道:“大当家义薄云天,大义凛然,大人大量,气度不凡,本帮高低兄弟大家佩服得紧,从今而后,凡是大当家有何号令,本帮兄弟定然从命,毫不违背,忠心不二,日月可表。大当家为人极是朴重,实乃当世翩翩君子,部属闻名已久,如雷贯耳,正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过的话,定然算话,但愿大当家服膺本日之言,早日将本帮复兴强大,帮中兄弟定然敬慕于你,对你所做进献直是感激不尽。”心中直道:本日这话柄,我是抓定了。
冯平一心只求解药,身子刚一站起,便想顺水推舟多拍他些马屁,好让他早些给了本身解药,救得本身性命,便向水痕点头哈腰一番,浅笑道:“启禀大当家,本日大伙儿在此草草行了参拜之礼,礼节不免简练,依部属之见,应另择良辰谷旦,再行加冕大礼,典礼昌大,得体风雅,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
水痕见众山贼头领神采非常,模糊似有反意,心中“格登”一下,大吃一惊,当下脸上并不闪现,呵呵笑笑,向冯平道:“当年十三霸王在位之时,帮中谋生也是以打家劫舍为主么?”
五虎见了,心中会心,当即膜拜,呼喝有声。
冯平恭身道:“是。”
只听冯平说道:“启禀大当家,本帮入主太湖至今,向来谋生以打家劫舍为主,脱手动脚,动刀动枪,刀口舔血,在刀尖上混饭吃,这件事情,江湖中人,大家晓得,若不去杀村民,世人强行束缚了,竭力能够做到,若不打劫财物,却让帮中兄弟怎糊口法?吃穿住行,大把花消,却从哪儿得来?还请大当家明示,给众兄弟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