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道:“这男人与其说开赌,倒不若说是与人较技搭手,比拼力量实在也大有讲究,并非一味看力量大小,修为凹凸也相称首要,当年的法相宗宗主就是以气机浩大而被誉为力量第一人。现在白古镇中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这男人既然有底气在这儿夸下海口,想来是有些手腕。”
男人揉了揉肩膀,对店老板道:“光驾,来半斤熟牛肉,两个馒头,再来六两竹叶青。”
两人发了一声喊,开端较力,如此相持半晌以后,男人脸上神采始终保持安静,乃至眼神中还带着点戏谑,而别的那人则是神采惨白,额头上不竭有汗珠排泄,眼看是支撑不了多久。
此人伸手摸了摸,又伸出一根手指悄悄一压,上头顿时呈现了一个淡淡的指印。
李玄都望了那男人一眼,不太肯定道:“应当是天赋境。”
声音如耳边炸雷普通,直震得人耳鼓发痛。
店老板这才晓得是本身看走了眼,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男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不由心中惴惴。
与他掰腕子的那人再也支撑不住,哎哟一声,手掌被重重按在了桌面上。
那人也是有修为傍身的,看那男人仿佛没费多少力量,伸手便要接过,未曾想小觑了这佛头的重量,接住以后被坠了个踉跄,几乎没有拿住。
此时李玄都一行人天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只是一行人身份俱是不俗,对此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唯有坐在李玄都中间的小丫头猎奇,小声问道:“李师兄,阿谁佛头是真的吗?”
方才这男人直接拿出一个黄金佛头,就有点把人吓一大跳的意义,这些江湖人也怕本身赶上了一个蓝道里的高人,被平白骗了银子,因而有人开口问道:“你这佛头该不会是假的吧?用一个石头做的佛头刷层金粉,就想骗三百两银子?”
男人倒也不恼,五指伸开,按在佛头的肉髻上,单手将其拎起,直接朝那人扔了畴昔。
紧靠着男人的一桌人是法相宗弟子,他们是接到了正一宗的“正一”令旗号令,从隔壁县仓促赶来的,本来筹算在这儿歇歇脚,然后等候大队人马,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么一出。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都是不动声色。
男人俄然暴喝一声,“给我开!”
“那这男人的心可真大!”苏云姣忍不住咋舌道:“我一年的例银都没有这一个佛头金贵,他竟然敢拿出来赌。”
然后就听男人道:“好好衡量衡量,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都说财帛动听心,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事理,不管你是封疆大吏,还是江湖巨擘,有几个不爱财的?此时小店中的客人闻言以后,都有些动心。十个承平钱,说多未几,说少很多,也就是三百两银子,咬咬牙都能凑出来。而这个黄金佛头,就算不是纯金的,只是镀金,那也远不止三百两银子了,有的赚。
不一会儿,男人把本身面前碗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抹了一把嘴,解开本身的承担,此中竟是个金色的佛头,金光闪闪,几近要闪瞎了店老板的两眼。
四周人叫了一声好,纷繁让开,腾出一张桌子,让两人摆开架式一较高低。
黄金偏软,以是做不得兵刃甲胄,四周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稀有,公然是金子,就算里头实心是用石头鱼目混珠,那外头这一层黄金也起码有三千两银子以上。独一担忧的就是这男人力量当真不小,单就一只手就能抓起如此重的佛头,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不过再转念一想,没有这一手,这男人又哪敢在这儿设赌。
然后就见两只手臂区起,手肘抵在桌子上,两只手掌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