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孤鸿呵呵笑道:“不瞒胡兄弟,老夫也是方才得知此事,看来的确是老夫在这一隅之地待的时候久了,不免有些孤陋寡闻。”
在“门”之下,是“宗”。也就是世人所熟知的正道十二宗和正道十宗,固然不能像道门、佛门那般涵盖天下,但是作为一“门”之首要枝干,雄踞一方,权势庞大。
陈孤鸿哈哈一笑,“不说多了,你们二人当中,只要另有一人还是天赋境顶峰,那么老夫也万不敢起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机,可胡兄弟有吗?恩私有吗?不到天赋境,毕竟是蝼蚁普通啊。”
胡良点头道:“明白了,看来江湖上传说正道十宗大肆进驻都城,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身形后掠的陈孤鸿嗤笑一声,一挥大袖,将这道凛冽刀气悉数支出袖中。
胡良对此浑不在乎,问道:“陈孤鸿,青鸾卫承诺了你甚么好处?竟是让你临时起意,要将我们卖给青鸾卫。”
将这统统运营都和盘托出以后,陈孤鸿的脸上终究透暴露几分阴沉,持续说道:“老夫晓得恩公和胡兄弟都是大有来源之人,可那又如何?江湖水深风大浪急,被淹死在内里,也怨不得旁人,如果胡兄弟和恩公明天死在了南山园,天然会有人去清算残局,而老夫也定会为恩公和胡兄弟各筹办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将你们厚葬在这块青山碧水之地,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恩德,只是有一点,两位的头颅怕是保不住了,青鸾卫还要带着两位的头颅返回帝京,向上头交差请赏。”
胡良一刀如力劈十万大山,刀气如火焰腾跃,直落向陈孤鸿身前,这一刀被层层气机反对,却没有势弱半分,不得已之下,陈孤鸿脚尖一点,吃紧后撤,差之毫厘间,虬髯刀客一刀凌厉横扫,裹挟着狂乱刀势,将一座假山拦腰斩断,暗语出光滑如镜。
陈孤鸿愣了一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伸出大拇指,“好志气,老夫自愧不如。”
碎石激射,异化着凛冽气机的石块落地后砸出无数坑洼,两人之间百余步的间隔上,刀气狼籍纷飞,呈现了数十道反正交叉的沟壑,每道沟壑都有尺余之深。
胡良笑了笑,“你这句话,欺诈些没有踏足过天赋境的愣头青还差未几,可我毕竟是见地过天赋境乃至是归真境的风景,论起对于天赋境的感悟,乃至比你还要高出很多,这类甚么‘终是蝼蚁’的话语,恐吓不到我。”
陈孤鸿脸上的笑意愈发暖和,看不出半分魔道巨擘的影子,倒像是个满腹仁义品德的饱学鸿儒,他将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处,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胡兄弟莫不是在跟老夫谈笑话?玄元境和天赋境之间的通途之深,就算是身怀飞剑的剑客或是纯粹武夫也难以超越,这但是无数前辈用性命才实际出来的真知灼见,难不成胡兄弟感觉你或恩公能赛过前人无数?”
胡良大笑着反问道:“为何不能?”
对于陈孤鸿而言,在道统传承面前,戋戋拯救恩典和一个南山园,就不算甚么了。
在“宗”之下,则是“派”,也就是派系之分,常日里能够自行其是,但又要受头顶上的宗主束缚,纵观浩繁派系,以正一宗内的张派、颜派、齐派之争最为闻名,与李玄都交好的张鸾山便是张派,而当代掌教颜飞卿则是颜派。
现在天下,宗派林立,数量繁多,大抵能够分为三等,别离是:门、宗、派。
胡良碎步向前,出刀不断。
胡良笑着开口道:“你曾经身受重创,就算曾经摸到过归真境的门槛,现在也已经跌落回天赋境的谷底,想要杀我,怕是没有那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