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娘对于妇人的笑里藏刀无动于衷,淡然道:“我出去与否,与你何干?”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凤楼春倒是还好,有赢利的本领,也有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牝女宗得了这处“天乐桃源”,也要人来运营,那她大不了改换门庭,做了牝女宗的弟子便是,归正都是女子,女子何必难堪女子,牝女宗多数也会乐见其成,可天乐宗上高低下的长幼爷们,总不能认了乳母做那裙下之臣吧?
百媚娘来开石安县后,径直前去紫仙山中一处隐蔽入口,颠末一段在山岩中以人力开凿出来的冗长通道,终究了回到紫仙山的山腹,这是一条专供天乐宗上层通行的通道,鲜有人知,出口位置开在一处斑斓房间当中,空中上铺着一张从西域运来的宝贵地毯,以一架三叠式玉石屏风将表里两间隔开,外间被安插成待客的客堂,內间则是安插成书房的款式,专门有一张紫檀木书案,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另有诸多清供雅物,特别是一块用整块白玉雕成的蟠龙镇纸,得空通透,后背微雕有太上道祖的三千言,仅是这些东西,就能代价百余承平钱。
凤楼春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转过身,望着百媚娘的身影,嘲笑不语。
庙堂之上有帝王心术,这是朝堂上天子的说法,说白了不过就是均衡之道,使得上面的两方人构成相互制衡之势,没法一家独大,从而没法威胁到天子的职位,这一套放到宗门当中一样合用。就拿她们天乐教来讲,宗主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统辖大权,百媚娘这个副宗主就比如是那内阁首辅,而她呢,则是司礼监掌印大寺人,一内一外,相互制衡,谁也不能超出本身的本分去,这宗主天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若没有这雪花花的银子,宗主拿甚么铺路?拿甚么去打通宫里司礼监老祖宗的枢纽门路?若没有那位老祖宗的庇护,这天乐宗又凭甚么在此地安身?
百媚娘盯着妇人看了一会儿,展颜笑道:“当然能够,毕竟你是宗门的大管事,我与你也是这么多年的友情了,晓得你夙来行事谨慎,恐怕有半点差池,以是多问上一句也在道理当中。”
妇人一样直视着百媚娘,语气温和了很多,“既然姐姐晓得我谨慎,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传闻姐姐暗里与一个本宗弃徒常有来往,如果我所猜不错,姐姐此次去见的就是此人?如果姐姐被这等宵小之辈蒙骗,那就不好了,以是我筹算将此事奉告宗主,请他来决计,这就稳妥了,想必姐姐宽宏,必然不会指责mm,对不对?”
正因为如此,凤楼春与百媚娘之间一向干系不睦,暗中颇多龃龉。
在一个偌大宗门当中,不必然是修为越高也当场位越高,如果境地修为没有高到能够处理统统题目的境地,那么有些时候还是要看其他方面,就拿凤楼春来讲,纯真以她天赋境的修为天然没法服众,可谁让她长于运营呢?这偌大的一座“天乐桃源”都要靠她筹划,每年每月,不知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从她十指间流过,说是金山银山也不为过,就冲这赢利的本领,旁人不平能行?
当然,她也没想着把百媚娘给完整踩死,更不要提甚么斩草除根,且不说宗主和百媚娘之间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情分,就以宗主的心性而言,也绝对不会让她一家独大。可她感觉,两人换一换位置还是能够的,让百媚娘站在她前面,由她来做这个一人之下的副宗主,这才是方才好。
凤楼春,这个名字一听便带着稍许风尘意味,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