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与胡良互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既然是自家人,那我也就直言了,淑宁的父亲周公听潮乃是当朝帝师孙阁老的弟子,他此番上书之事,你也应有所耳闻,我受老友所托,前去救援,只是力有不逮,只救出了淑宁一人,此番与天良却一起护送淑宁前去中州,算是为忠良留下一丝血脉。”
沈霜眉瞧出小丫头的不对劲,心中一软,便把她抱进怀里,软语柔声安抚。
沈霜眉深深吸了一口气,稳放心境,又规复到常日里的淡然心态,道:“紫府……你和胡大哥此行是?”
小丫头抬开端来,模糊带着几分哭腔问道:“沈捕头也没了爹爹吗?”
当年他不是不想带走张白月,只是局势难以挽回之时,他也历经了三场大战,体内气机近乎干枯,身上伤势极重,伤及内腑,再无余力从帝都城头杀回位于内城的相府,终究被一名仓促赶到的同门师兄强行带走。
小丫头凄然道:“我爹爹也是被青鸾卫的人给害死了。”
小丫头悄悄点头。
她俄然感觉,这就应当是她心目中的紫府剑仙,没有甚么慑服众生的霸气,也未曾冷傲拒人千里以外,就这般暖和守礼,夷易近人,她从不感觉紫府剑仙会是有些人丁中的滥杀无辜之人,如果他真是如许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呈现在帝都城中,然后赔上了本身的一身修为,也赔上了本身脚下的一条青云之路。
李玄都无法道:“那些女子瞧不上你,怪我咯?”
李玄都和胡良两个大男人不好去偷听两个女子的内室话,便一同起家去了隔壁房间,筹办换身洁净的极新衣衫,然后便解缆前去江陵,拜访风雷派,见一见已是多年未见的宋老哥。
胡良愤然道:“谁想做大辈谁做去,老子就想当回年青漂亮的少侠,不可啊?”
提到张白月,李玄都不由长长感喟一声。
胡良轻哼一声,“每次行侠仗义,救下个女人,对你都是‘无觉得报,唯有以身相许’,如何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无觉得报,唯有下辈子再报’,你就是李公子,到我这儿就是胡大哥,那句话是如何说的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大一小两个女子一起被胡良给逗乐,房间里的阴霾淡去几分,沈霜眉忍俊不由道:“胡大哥本就已是而立之年,我们淑宁还未及笄,叫声叔叔天然没错。”
说到这儿,小丫头已经是红了眼圈,低下头去。
恰是以等原因,这些寺人的背后不是旁人,恰是宫中以司礼监为首的二十四衙门,而在司礼监背后的则是那位太后娘娘。
胡大哥她是早已熟谙的,为人就是如此,大大咧咧,不拘末节。
“行,如何不可。”李玄都笑道:“胡少侠,胡公子,这总成了吧。”
胡良毕竟也是曾经做过副总兵的人,对于这些处所衙门也知之一二,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处衙门都在州城当中,正巧我们要去江陵城,顺带拜访一名老友,如果霜眉不怕迟误了差事,就与我们同路,如何?”
沈霜眉点点头,神情变得刚毅,沉声道:“当年帝京一战,我爹死在了青鸾卫的手里。”
沈霜眉很有些女子丈夫的气势,没有半分扭捏,利落道:“我正有此意。”
“紫府说的是。”沈霜眉点头道:“故在我临行之前,尚书大人曾专门有过交代,不必急于一时,只要在年关之前将此事办好便可。”
李玄都听完以后,说道:“这件案子,牵涉极深,霜眉你万不成有半分草率粗心,如果一步踏空,便是万劫不复,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