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又是扫了其他三人一眼,目光侧重落在颜飞卿的身上,道:“既然是李公子的客人,那小老儿自是没有禁止的事理,李公子请便吧。”
李玄都等人持续前行,过了这里,山路又变得狭小起来,小河在内,山路在外,几近是悬在半山腰上,仅容一人行走,下方山谷黑洞洞的,深不成测。李玄都干脆将小丫头背起而行,又走出二百余丈,模糊传来瀑布声响,转过山壁以后,面前倏尔一亮,只见一道瀑布如白龙倒挂,飞流百尺,冲刷出一个水潭,小河的泉源便是由此而来,而山路则是直直往瀑布而去。
虽说李玄都也是此战的切身经历之人,但是在此事还未结束之时,他就已经“出局”,对于终究灰尘落定的成果如何,反倒是不如颜飞卿这个重新到尾一向参与此中的当事人之一。至因而否有正道十宗之人参与此中,颜飞卿并未能给出必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启事无他,大打脱手只是手腕,而非目标,真正的目标是各方追求,这等大事就不是年青一辈能够决定的,多是故乡伙们亲身出面,以是颜飞卿也不是甚么都清楚。
再行一程,火线天光乍泄,豁然开畅,两边翠绿一片,脚下门路逐步陡峭开阔,四周除了高大树木以外,寂寂无声,偶尔传来几声轻微鸟叫虫鸣,让民气旷神怡。
李玄都笑而不语,领着一行人绕湖而行。
小老头说完这些以后,便又回了竹楼当中。
出城以后,李玄都向颜飞卿就教了当今的江湖情势,毕竟之前隐居时只是看一些扼要的笔墨动静,胡良又是游离于正邪以外,唯有颜飞卿这等人物方能真正参与并晓得很多不为人知的江湖之事。
直到此时,胡良才恍然明白,为何这座剑秀山容不得别人登山,本来是有守山之人,并且看其修为,也是相称不俗,不敢说与颜飞卿比拟,但绝对要比他高上一筹。
能有如此守隐士,那位剑秀山仆人的来源就更让人猎奇了。
此地三面环山,唯有一面面向绝壁峭壁,与上山的石径相邻。此中莳植有富强翠竹,风起则起竹涛响,而在竹林的掩映当中,则是一座清幽高古的二层竹楼。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矮小老者从竹楼中缓缓走出,生得干瘪肥胖,须发也是稀少,腰间别着一物,却不是竹笛玉箫,而是一根与这竹楼竹林极不相称的烟杆,翡翠的嘴,乌木的杆,黄铜的锅,另一边还挂了个荷包,想来内里装得就是烟叶了。
沿着河水逆流而上,别有洞天。
拾阶而上,青木夹道,冷风习习,李玄都从“十八楼”中取出一件鹤氅给小丫头披上,小人配大衣,把整小我都给包裹起来,小丫头本就是粉妆玉琢的小美人胚子,如此一来,更是增加了很多娇憨敬爱。李玄都领着小丫头走在前头,胡良和颜飞卿紧随厥后,四人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山腰位置,这里竟是有一方静湖,湖面光滑如明镜,只是在轻风拂过的时候,才会略起微澜,似是美人蹙眉。
胡良问道:“这就是剑秀山仆人的居处?”
对于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秀山仆人,有过诸多测度,有说是朝廷权贵的手笔,有说是江湖名宿的隐居之地,更有说是天下稀有富贾重金购买,众说纷繁,只是始终没人见过这位剑秀山仆人的真脸孔。
走过大半,几人才恍然发明这座湖竟然不是死水,而是有一条自山上而来的小河相连,河水静如不流,倒碧凝云,若将此山比作美人,这河水便是女子发髻上吹落下来的一条晶莹发带。
李玄都摇了点头道:“这是守隐士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