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一手抱着小丫头,一手握有出鞘的“大宗师”,疾走于火海当中,偶有几名靠着“火遁”藏身于火海中想要乘机偷袭的电堂弟子,都被胡良一刀削去头颅。
李玄都轻叹一声,“实在他们两人都在可死可不死之间,公孙量,本日这里死者数十,伤者上百,皆因你而起,你才是最该死之人。”
公孙量轻哼一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地没有激起半分灰尘,望向李玄都,缓缓开口道:“外村夫,你几次三番插手我们风雷派的内事,不感觉本身管得太宽了吗?”
宋幕遮走出正堂,环顾四周以后又昂首看了眼天空,除了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再无一盏亮着的灯火,乌云掩蔽了漫天的星斗和皎皎月光,只剩下乌黑一片。
暴怒之下的虬髯刀客,气势惊人,气盛则刀强,何况“大宗师”本就是一件让无数江湖人都要垂涎三尺的神兵,一时候小湖之上,刀光残暴,罡气荡漾,使得湖水荡漾,化作无数水雾升腾而起。
虽说以宋幕遮的修为怕是有力把持天雷,但就怕他强行引下天雷,来一出玉石俱焚,以是公孙量迟迟没有脱手,他在等候一个合适的机会,要么先用部下弟子的性命逼得宋幕遮提早动用“风雷剑”,要么干脆乘机掠取此剑。
李玄都答非所问道:“公孙堂主的确短长,竟然说动了孙少宗与你们联手,不管如何看,都是稳赢不输的局面。”
公孙量沉声道:“本日莫要苛求我部下容情,我会打烂你的体格丹田,完整废去你这一身来之不易的玄元境修为,这都是你自找的。”
闻听此言,宋幕遮的神采愈发惨白,脸上几近透暴露绝望之色,不过公孙量倒是没有喜形于色,反而是暴露几分猜疑和凝重。
他之以是在来到此地以后,迟迟没有对宋幕遮脱手,是因为他看到了宋幕遮手中所提的长剑,此剑与风雷派同名,名为“风雷剑”,既是风雷派的门主信物,也是一件可贵的法器。
此时正堂的屋檐瓦楞上,立着一个身影,他遥眺望着府内各处的厮杀景象,默不出声。
公孙量倒是眼皮一跳,固然不肯信赖,但在李玄都说出他那位已经踏足玄元境的对劲弟子以后,就已经信了八成,因为常日里他始终不准弟子对外宣称本身已经踏足玄元境,只可说是抱丹境,此时这个奥妙被李玄都一语道破,那么他的那位敬爱弟子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公孙量握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语气倒是格外安静,道:“好,好得很,倒是我小觑中间了。”
此时的临湖小筑不复先前美景,已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使得这座很有雅意的别院变成了一片火海。
李玄都点头道:“我晓得,拳头大的人说了才作数。”
如果这位李先生所说是真的,那么说不定他真有掌控解开本日的困局。
前府的死战喧哗,愈发衬得后府的安好有些诡异渗人,竟是不闻半声鸟鸣虫叫。
……
江湖人中多的是武夫,少的是方士,左秋云之以是能位列风雷派四大堂主之一,就是因为他乃是纯粹方士出身,精通各种术法,而左秋云又是谨小慎微的性子,不擅与人正面敌对,爱好迂回,与人厮杀的本领一定多强,可保命的本领倒是很多。
李玄都轻声道:“公孙堂主不愧是老江湖了,看事情就是透辟一些,正如公孙堂主所猜想的那般,我已经斩杀孙少宗,同时还将一名玄元境的年青妙手废去了双臂。”
胡良虽是出身于补天宗,但分开补天宗后倒是投身军伍,此时脱手,美满是疆场悍卒厮杀的的气势,粗朴无华,每一次出刀但求快而猛,不求繁复精美,刀刀干脆利落,收放自如,一刀不中则已,一中必是取人道命,哪怕是熊熊烈火拦路,也被凛冽刀气直接从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