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四大神捕,与青鸾卫的十三太保相差无多,并非是指特定四人,而是四个位子一向因循,死了一个或是走了一个,便在推举出一个补上,非佩带‘金紫鱼符’之人不成担负,除此以外,再加上四位佩带‘玉白鱼符’的客卿供奉,便是六扇门八大妙手。
念及于此,李玄都一抖双袖,将“青蛟”和“紫凰”收回,开口道:“这位女人,不管你信赖与否,鄙人确切是没有歹意。方才你我之间,各自痛下杀手一次,不过都未伤到对方,就算扯平如何?”
见李玄都一语道破玄机,女子也不再坦白,安然道:“我叫沈霜眉,忝列中间所说的四大神捕之位,此次是奉尚书大人之命,前去江南调查工部和江州市舶司拜托万成镖局运送奇石纲被劫一案。”
李玄都淡笑道:“因为曾经与六扇门同事,以是略知一二,平常主事,多是佩带‘银绯鱼符’,女人既然自称是督捕司主事,又身佩‘金紫鱼符’,天然就是四位神捕之一了。”
比如李玄都熟谙的一名六扇门天赋境捕头,便是佩带“金紫鱼符”,恩封世袭批示使,初授昭勇将军,加勋上轻车都尉。如此一来,他的实授职官只是从五品刑部督捕司员外郎,但世袭、散官、勋官却都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并不逊于同级的青鸾卫官员。
沈霜眉身为捕头,精于侦讯之道,善于察言观色,见李玄都皱眉,立时鉴定李玄都晓得此事内幕,问道:“我已经安然相告,中间却未申明自家来路,与万成镖局有何干系?”
李玄都轻笑道:“一枚‘金紫鱼符’倒是配得上女人的天赋境修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督捕司中有二十五位主事,除了两京十九州各一名主事以外,另有四位主事,被江湖上的功德之人称作是‘四大神捕’,不知女人是四位神捕中的哪一名?”
就在同时,李玄都也在打量着这位女子。
面前女子自称是刑部督捕司主事,正六品实授职官,品级不高,但是位卑权重,近似于职掌四品以下处所官员升迁考查的吏部考功司主事,并且一司当中也远远不止一名主事,以是单凭官职,底子不能判定出女子在六扇门中到底是甚么职位,不过加上这枚“金紫鱼符”以后,便能有个大抵范围内的猜测。
李玄都淡笑道:“从帝京到江南不过两是陆路和水路两条路,如果是走水路,则要颠末芦州,从水阳府方向而来,路过安然县,天然也就传闻了有关万成镖局的动静,既然沈捕头未曾晓得万成镖局之事,那么想来就是从陆路的中州北阳府方向而来。”
女子发觉到李玄都的视野,下认识地伸手握住腰间所悬“鱼符”。
沈霜眉皱起眉头,六扇门固然不如青鸾卫那般善于刺探谍报,乃至是今不如往昔,但六扇门仍旧是动静通达之地,具有耳目无数,可她却从未收到过任何有关万成镖局的动静,这便很不平常,因而她持续问道:“万成镖局到底出了甚么事?”
这一次,女子没有再持续出刀,不过也没有对李玄都放松警戒,沉声道:“我姓沈,现供职于刑部督捕司,任主事。”
因而内阁遵循“鱼符”凹凸,别离授予品级,佩带“玉白鱼符”者授正二品,佩带“金紫鱼符”者授正三品,佩带“银绯鱼符”者授正四品,佩带“铜青鱼符”者授正五品。
李玄都轻叹一声道:“我刚从安然县城而来,万成镖局招惹了仇家,被人灭去满门,全部安然县城的百姓都亲眼目睹马驮死尸、门前血线、以及血指模等骇人气象,现在万成镖局的老镖头已是不知所踪,存亡不知,大店主龙哮云则是被人斩杀于龙氏大宅门前,我倒是要相劝沈捕头一句,万成镖局的水深,就算是皇命在身,也不要等闲涉足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