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吗？[第2页/共3页]

嗣后，椒猴子不复来请，寿八十余，卒。常笑谓夫人曰：“毋为吾女儿缠足，恐害李后主在阴司又多织一双屦也。”

四川临邛县李生，幼年家贫。偶闲坐，一老叟至，揖而言曰：“小女与君有缘，知君未娶，愿偕秦晋之婚。”李曰：“我贫，无觉得娶。”叟曰：“郎但许我，娶妻之费，郎勿忧。”生方疑且惊，俄而香车拥一美人至，年十七八，嫁妆甚华，几案军施之物，无不携来。叟具花烛，呼婿及女行交拜撒帐之礼，曰：“婚事毕，吾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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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泗故边海，有海舶自山东回者，载老翁佳耦来，言“本世族，止生一女，依叔为活。其叔欲以其女结婚豪族，翁颇不肯，故来避地。女亦欲嫁一江南人”。报酬翁言轶林，翁甚欲之；言诸轶林，轶林必欲一见其女乃可。翁许之，见则宛然一彭也。问其年，曰：“十七矣。”其生时月日，即彭死之两月后也。轶林欣然订娶，欢好倍常。脾气爱好，仿佛彭之生前。或叩之前肇事，笑而不言。轶林字曰“蓬莱仙子”，隐喻彭仙再来也。子曰彭儿，女曰彭媳，欢聚者十七载，佳耦得疾前后卒。

此女在其家，事姑孝，理家务当，至今犹存，人亦忘其为狐矣。此事临邛知州杨潮观为予言。

翁如其言，及期锄土，竟得空坛，父子怏怏。至夕，鬼又凭妇曰：“翁运可谓蹇矣！我多年积蓄，一旦为犬子夺去，何如？”先是，何翁有姊适徐氏，生一儿，名犬子。姊夫及姊亡，犬子伶仃，挈令媛依舅氏，舅待之薄。未几，犬子亦亡，其资竟为何有。犬子怨之，故先期来篡夺五百金，盖鬼事鬼知也。

狐读时文

通州何翁，生三子，皆俗气。宗子尤陋。娶妇王氏美，内薄其夫，郁郁不得志死。身后鬼常凭次妇史氏为厉，何翁苦之，具牒城隍庙。

治鬼二妙

缠足作俑之报

越数日，忽一鬼凭次妇言曰：“请亲翁答语。”何错愕，问：“为谁？”曰：“我史某，尔次妇之父也。身后为郡神掌案吏，不复留意家事。昨见翁牒，方知我女为王氏鬼所苦。我恳本官，已将王氏发配云南，嗣后可无患。惟是我女适翁家时，我已归天，家业冷落，愧无嫁妆，至今耿耿。兹在冥司积白金五百两，当送女室。翁可于本月十六日子时备香烛果帛，同次子祭厨房之西南隅，焚帛锄土即得矣。”并戒：“是夕备素筵一席，我将邀二三平辈来庆翁也。”

浅显：人死二七，夜设死者衣衾于柩侧，举家遁藏，言魂来赴尸，名曰：“回煞”。轶林痛彭之死，即于回煞夜舁床柩旁，潜处此中，以冀一遇。守至半夜，闻屋角微响，彭自房檐冉冉下，步至柩前，向灯顿首，灯即灭。灭后，室中自明如昼。轶林惟惊骇彭，不敢声。彭自灵前循柩走至床，揭帐低声呼曰：“郎君归未？”轶林跃出，抱持大哭。哭罢，各诉离情，解衣寝息，欢好无异生前。软林安闲问曰：“闻说人死有鬼卒拘束，回煞有煞神与偕，尔何得独返？”彭曰：“煞神即管束之鬼卒也，有罪则羁绁而从。冥司念妾无罪，且与君前缘未断，故纵令独回。”轶林曰：“尔无罪，何故早死？”曰：“修短数也，非论有罪无罪。”轶林曰：“卿与我前缘未断，今此之来，莫非将尽于此夕乎？”答曰：“尚早。前缘了后，犹有后级。”言未毕，闻户外风起，彭大惧，以手持轶林曰：“紧抱我！护持我！凡作鬼最怕风，风倘着体，即来去不能自主，一出错被他吹到远处去矣。”鸡鸣言别，轶林依依不舍。彭曰：“无庸，夜当再见。”言讫而去。由此每夜必来。来，检阅生时奁物，为轶林补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