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现在不想穷究,也不必穷究,这算是一份送给他修为大进的厚礼吧,两个月来,山林野兽、草虫飞蝶都没来滋扰他的修行,他便晓得有高人护助,故而现在反倒豁然了很多,会心一笑,不去打搅这位不肯露面的妙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身似菩提树,心似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容嘉来过几次,远远感到到其勃勃朝气,也只好点头感喟远去,虽有些担忧,却更是佩服这份固执。
释天不分日夜的冥思苦想,巴望从所看过的藏书中寻求蛛丝马迹的答案,但仿佛影象被束缚、精力被抽干,每当他将近触及那些隐蔽时,便会无穷困乏、心有不安。至于那书中所记的归元法,他早已在获得这本书的第三个凌晨顿悟,在第九个夜晚修习完成,到现在整整一个月的光阴,他坐在这里一来为了稳固道基,二来便是寻求一份能够——感悟那直接的道中盘曲之处,寻求一份完整的大道。
说来也奇特,那部入门神通在上清诸多法典中不过平常,但在释天眼中却堪比通向自在之门的一把钥匙,连络以往所学的佛法与传功阁中的一些秘藏文籍,释天发明上清一道在佛法的阐释下已经有玄之又玄的庞大法门逐步演变成最直接的道法,不求工致详确,但求易懂易行,以是,修习起来并不困难,但是那些被简化与省略去的部分是否有其他服从?这最原始的道又来自那边?
释天伸手摘下头顶的树叶,这是他闲坐以来的第二动,看着树叶,他微微一笑,这是第三动。
在迈进容院大门的那一瞬,释天挑着水的脚步比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承诺了徒弟要修得大道,即便再难也要去做到,承诺了她旸谷桑榆之约就必然要做到,承诺了本身要修得自在,就必然要做到,贰内心冷静地安慰本身,哑忍,对峙,如许才气不负那些拜托与商定!如果仁慈与自在必然要建立在力量之上,那他不介怀比别人支出十倍百倍的尽力与汗水。
释天担着一担水,踏着台阶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显得有些疲累。他本能够轻松的施法将这水运至山下,但他必须有所掩蔽,不管是境地还是行动,他都要像本来普通,才气在容院中获得更多的修习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