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衍怔怔的看着褚玉,冷静的递过一方洁白丝帕。
殿内铜制雕兽三足炉中喷出袅袅细烟,芳香氤氲,君臣二人边饮茶边论国事。
唉……
苏家一时横行朝野,风头正劲,直到被诛灭了九族,全部苏家才完整消逝在大楚。
他冷眼看着容痕,神采益发深了,容痕细细道来原委……
褚玉瞟他一眼,愤恚道:“如何着?现在我成了太上皇,连个谈吐自在都没有了?”
噗……
“宣——”
一屁股落座,不客气的端起雪梨盅饮了一口,润润嗓子就要跟这君臣二人高谈阔论一番,忽见李德胜跑出去道:“启禀皇上,左相求见。”
褚玉对他冷冷的翻了个明白眼,身子一转,拿背对着,不再理睬这君臣二人,只一心体味这煎熬等候的痛苦感受。
褚玉转头恨恨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才身材有弊端。”说完,却见君北衍一副好脾气模样,那眼神里似还真带着几分体贴,褚玉不好再生机,接过茶盅饮了一口,又猜疑道,“国师何时如此体贴起我的身材来了,你会有这么美意?”
褚玉一转头,视野的起点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吃紧走来,这男人与昔日形象大不不异,那样清华无双,举目高雅的人,现在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就连脚上那一双淡色长靴也泡的软透。
当年苏明堂任岭南河道总督一职,在重修宁河堤坝期间贪墨银两,并大肆搜刮本地哀鸿交纳赋税,弄的民怨沸腾。
君北衍回身放下茶盅,淡然一笑:“依微臣所见,太上皇只要色心而无色胆,她连色胆都无,又哪来的胆色存那样不该存的心机。”
朱景禛神情一变,苏明堂乃俪妃表兄,也就是朱玉的表舅,他与他的兄弟——虎狼将军苏明瑞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二人结合右相赵言良一举将朱玉推上帝位。
褚玉细想想也是,太后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那老巫婆,她若冒冒然的跑到永寿宫去,轻易激化冲突,于救奥特曼无益,以是她只能派了琉璃跟着去密查动静。
褚玉端着茶盅嘲笑两声,眼微微一扫,瞥向静坐在那边正淡定饮茶的朱景禛,不无调侃道:“国师你真是太会讲笑话了,你体贴我?体贴的合着或人把我变成了太上皇?”笑声更冷,只笑的肩膀有些颤栗,“呵呵……你若再多体贴我一点,怕连我的命也被你体贴没了。”
“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微臣欺君之罪。”
褚玉闷闷回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事理她还是懂的,狐狸天子能救奥特曼,当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弄死奥特曼,她还是识点时务方为正道。
下旨诛灭苏家九族的恰是本身,除了朱玉和俪妃,苏家九族早已灭光,现在怎能够冒出一个苏非?
谈到一半,朱景禛又昂首问了一句:“太上皇,朕刚与国师参议,深觉你所说的治水患的体例实在可行,不知太上皇可另有甚么好的建议,一并说来听听。”
尼玛!如何还没动静?
“不喝。”褚玉想也不想,冷冷回绝。
事理虽懂,心却难安。
跟着等候时候越来越长,褚玉已由无法感喟转为焦燥抑愤。
朱景禛似笑非笑道:“太上皇,听你之言,你心中颇多怨念啊!”
唉唉唉……
容痕直直问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苏家公子苏非?”
将近中午,雨益发的大了,殿檐绿色琉璃瓦下水流如线哗哗溅落,雨雾好像白纱轻缈,六合间一片浑沌。
“太上皇痰湿太重,体气炎热,前些日子又中了毒,若不饮下这冰糖雪梨,怕等不到奥特曼动静,本身就急出事来。”君北衍款款一劝,又叹道,“莫非你想让奥特曼返来见到一个身材有弊端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