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左手掐作剑诀,天玑飞剑破体而出银光如虹,一剑洞穿飞钹反杀胖大和尚。
如果说凌云空的死只是让他们稍感不测,紫袍老者的败亡倒是骇人听闻。
他的丹田中天德八宝炉火光大放,从中托起一颗银红色的元石,包涵着一缕清闲游剑意喷薄升腾化为一束暖流直透身心。
紫发少年丢下酒坛,哼了声道:“沈老二算甚么东西,他老子也不过是个二货。可这对二货父子前面是你二大爷,他们犯二,本大少可不能犯。”
“铿――”剑鸣清越压抑雷声,宏伟的佛光当中模糊闪现出一头金翅大鹏,双翼有若垂天之云背负彼苍长风万里,探爪拿住金雷内核。
“砰!”瘦子鼻血长流向后仰倒,又面带笑容渐渐坐直,若无其事地用丝帕擦了擦鼻血,道:“明天那艘福船的事儿,你没忘吧?”
“剁了这小杂碎,为段老报仇!”映月水榭中涌出十数条身影,沈二公子部下的侍卫群情激奋气势汹汹杀向了陆叶。
“霹雷隆!”晴空之上突然雷声炸响,一团浑圆的金色雷光吼怒轰落,竟储藏着一缕仙家真髓大道至理。
“轰――”真元灌注与崖山桃晶剑水乳融会,木色的剑身突然抖擞出道道佛光,剑中模糊传来降落禅唱,仿佛是道:“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没法相亦无不法相。”
白嫩嫩的瘦子劈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紫发少年,正一个劲地往嘴里倒酒。
“唿――”他抬手祭起一只玉碗,白光绽放罩向天玑飞剑。
天玑飞剑遽然变向避过白光,猛削中年羽士的后脑。中年羽士大吃一惊,忙不迭俯身闪躲。耳听“唰”的轻响,飞剑掠过连头皮带毛发削落一片,汩汩鲜血泉涌而出。
“对了,接着喝,去他妈的沈老二,他死不死跟我们兄弟啥相干……哎,你那小兄弟可杀登陆了!”
“废话,他当然……咦,你二大爷的谁那么不要脸!”
在陆叶身后的岸上与湖面上,或躺或漂或沉底,横七竖八都是北海天王府侍卫的尸身。
任尔青紫赤白雷,我有一剑在手能破万法,且作清闲游。
陆博曾经特地叮咛过,娘亲炼制的这枚长生云纹佩能够疏忽归元阶下统统打击,可一旦面对地仙之上的进犯就只能起到缓冲感化。
紫发少年缓缓放下正要翻开的酒坛,蓦地一拳砸在瘦子的肉脸上。
陆叶瞳孔收缩寒毛炸起,感到到激烈的危急,乃至超越了在船舱里被龙猫扑击的那一回。
先前脱手过的那名胖大和尚和阿谁中年羽士,一人挥杖一人出剑齐齐杀向陆叶。
映月水榭如沙塔般坍塌崩裂,水榭中人忙不迭从中逃出,惊惧地望向天空。
“聪明。”白嫩嫩的瘦子像是松了口气,说道:“实话跟你讲啊三哥,刚才我已经告诉了老二,估计他就快到了。”
“霹雷隆――”地动山摇,青、紫、赤、白四团雷光以万钧之势破开苍穹砸落下来。
他口中念动真言,满身红光朵朵向外焕放,头顶模糊有雷鸣滚滚。
剑在手,一股浩然禅意流入心底,令他的心神顿时安好如镜,头顶金雷裹挟而至的威压亦随之大大减轻。
魔网仆人看得心疼不已,“小牲口,你死不足辜!”
现在湖面上喊杀震天,映月水榭数十丈外的那座暖阁里却非常温馨。
“差远了。”
一刹时陆叶莫名地晋入到物我两忘的空明境地,眼中只剩下那一点金色的雷光再无余物。
瘦子用酒漱了漱口,吐出一滩蓝色的血水,叹口气道:“牙齿都被你打松了,够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