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觉得本身一刀下来,李阡陌定会人头滚落,但他明显看到李阡陌站在原地动都没动,金刀从他颈部斩过,如过虚空,没有任何阻力,李阡陌还是一脸阴鸷地望着本身。
贺庭飞昏黄的老眼眯了起来:“你是……莫非你就是李阡陌?”
贺庭飞见状震惊,又是一刀斜劈下来,刀气纵横,刮得李阡陌长发直舞,目睹着金刀从他身材划过,却还是感受不到一丝阻力,就像斩在了氛围中一样。
两丈多长的木桥还未走完,屋门俄然翻开,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走了出来大喝:“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擅闯我的门庭。”
关中离京都还挺远,他披星戴月御剑飞翔,三日三夜方才达到,如这天夜兼程赶路,只因他复仇心切,比及京都城中时已疲困不堪。
他在枫华谷上方飞翔回旋,两眼在枫林中四周搜刮,就像一只寻食的苍鹰。
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先歇息一下,寻觅塞外双煞和真凶还不晓得要破钞多长时候呢。
李阡陌闻言一怔,也眯起了眼睛,寒声问道:“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李阡陌缓缓落了下来,踏上木桥,踩上去收回“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清幽的山坳中显得格外清脆。
贺庭飞满脸笑容突然消逝,手中金刀挥起,倏然横挥,劲风忽起,直往李阡陌颈部削去。
“应当还在京都吧,传闻那边有个朱紫雇了他们二人做专门的刀手,脱手豪阔,他们就一向待在了那边。”贺庭飞俄然手握单刀指着李阡陌,嘿嘿笑道,“小子,都问完了吧,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他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伏牛村,他在郊野里远远瞥见这张脸在漫天火光中杀人,一刀一个,浑身是血,时隔十年,他已练成道家玄通,但还是常常被这个恶梦惊醒,这张脸在那脑中比任何人都熟谙,他斯须不敢健忘。
李阡陌听得心中骇然,失声道:“你当年去我们村里就为了杀我?”
“没错,归正你已经是快死之人,奉告你也无妨。”贺庭飞缓缓道,“十年前,有人出高价买你和你娘的性命,老夫只是做了一回刀手罢了,没想到行事的时候发明你不在家,老夫只能将你娘唤醒了逼问你的下落,你娘倒是个不怕死的,一传闻我要杀你,大声喊叫让你快逃,这一喊轰动了村庄里的狗,一条狗叫引发了一个村庄的狗叫,你们村里人全被惊醒了,老夫见事情败露,只能将他们全都杀了灭口。”
李阡陌走到他面前一丈处停下,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十年前,伏牛村三十多口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村庄还被焚毁,是你所为吧。”
“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们母子的?”李阡陌还是反复着那句话,双眼瞪得像铜铃,脸上肌肉不竭抽搐。
“那他们现在在哪?”
贺庭飞嘿嘿一笑,对劲道:“好啊,好啊,十年前杀不了你,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奉上门来了。”
李阡陌挥退了伴计,服下一枚辟谷丹和衣睡下,这些天来他长途飞翔从未合眼,劳累过分,才上床不到半盏茶工夫就响起了鼾声。
李阡陌一把丢开贺庭飞的尸身,回身面朝东方,右手一招,龙牙祭出,划破长空直奔东边飞去,那边是宋国京都的方向。
李阡陌紧扣他喉头,冷冷道:“贺老狗,临死前给你一句说遗言的机遇。”
“也罢,干脆都奉告你,也免得你去阎王那边告我的状。”贺庭飞扛起了金刀,悠然道,“老夫实在不晓得真正要杀你的是谁,因为给我这桩买卖的人本身也是刀手,他们叫塞外双煞,从京都接到了杀你们母子的买卖,路过襄樊的时候碰到了老夫,老夫与他们二人有点友情,问了他们来意,他们将这桩买卖奉告了老夫,还主动要求将这买卖送给老夫,他们只提两成佣金,老夫当时缺钱喝酒,就接下了这桩买卖,厥后才晓得,他们在襄樊接到了一桩大买卖,要去一趟江南,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太担搁时候,就将这买卖送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