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易复,内伤难愈,神魂伤害更不成逆转。也就是说,即使他养好筋骨,也是个废人了。
那是生命的味道。
江鼎听着他的讽刺,却落空了当初的愤怒,也偶然反击,心反而安静。认识垂垂恍惚之下,这熟谙的声音,就如同送葬的曲目,伴他安眠。
白希圣不悦道:“大小你也是条性命,本身不上心,莫非还要别人替你上心么?看你不人不鬼的模样……”他摇了点头,道,“归正你鬼主张多,想想体例吧。现在想不出,喝点水渐渐想。”说着递畴昔一碗水。
面前有一对翠绿色的眸子。
那是他天下崩塌的一刻。
朝气虽细,蜜糖虽小,却唤起了江鼎的求生之心。
之前他是绝道之体,另有太玄经能够修行,现在他丹田经脉尽毁,玄气也救他不得,大道之路完整断绝。
那文士拂袖,道:“我是很看好你的,可也要你本身争气,不坠了我座下大弟子的威名。你再如许下去,非灵魂分裂不成。”说罢光芒燃烧,人已经消逝。
即便如此,也不过量叫他苟延残喘半晌罢了。他身上不知被石头砸了多少明暗伤口,受了太多表里伤害,骨头筋络更是可贵几处完整,早已是个残废。
俄然,他展开眼睛,暴露苍茫神采。
存亡间有大可骇,能克服可骇的,另有其他狠恶的情感。
青年不再答话,只是捏着额头,透出深深的怠倦。
但是天不幸见,几块大石落下,架出来一点空间,堪堪给他容身。又有前面那一丝空地,让氛围活动,使他不至于闷死。能在灾害当中得此尺寸之地苟全性命,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怜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