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又帮他盘好发髻,穿好袍服,才依偎在他怀里说道:“爷要走啦?”
两人又聊了几句,下人们便送来午餐,还是八菜两汤,按例有?鱼、菌狗,钱立元随便吃了两口,便出门去了。
“拿归去热热再吃,免得吃坏了肚子。”卿卿笑道。
“夏生,我们自小没了爹娘,姐姐一向拴着你,就是怕你年青气盛,不知深浅,莫说蓬瀛域,便是这涟源州也卧虎藏龙,真人岂可貌相,海水怎能斗量!”卿卿温言说道。
“这些事理我都懂,姐姐不消每日里念叨。”夏生语气生硬。
“爷,您刚才未醒,周三前来清算恭桶,奴家把昨日剩菜送一部分与他,他便说奴家是菩萨心肠,奴家也是如此问他,他说是他故乡鄙谚,意义是美意肠。”卿卿笑道。
“爷,您吃了吗?”卿卿用力搂住钱立元问道。
两姐弟冰释前嫌,又玩耍一个多时候,直至腹中作响,才下山回家。
“奴家父母早亡,家中只要一幼弟相依为命,与其在此苦等旬日,不如回家照顾幼弟。一来能够减缓奴家相思之情,二来也能催促他练功。不知爷可否承诺?”卿卿柔声道。
“你这小妖精,看明天到底是爷吃了你,还是叫你吃了爷。”说罢强运真气集于下@体,提枪再战。
“谢爷垂怜!您真是菩萨心肠!”卿卿笑道。
“哎呀!旬日太久,奴家相思难过,爷顾恤顾恤奴家,三日如何?”卿卿要求道。
“哎,事件繁忙,不容有失,爷他日再来。”钱立元说道。
“如何?秀帷楼苛待你?我予了龙虎帮诸多好处,莫非他们连好酒好菜也舍不得?”钱立元笑容一变,问道。
卿卿忙拉了拉帷帽,又自发好笑,心想他离我另有百余丈之遥,我在山上,他在山下,如何瞧得清我。
只见那周三推车到苦梨林边便卸下车上四个大木桶,再将一个个木桶往林中抱。卿卿心道这周三该不是将秀帷楼中粪便拿来施肥吧?这里离秀帷楼将近二十里地,何至于要运来此处,别人都是就近倒入河里,或是交于村民肥地。
“不认得便不认得,你慌个甚么,此人长得可真丑,一张脸邹邹巴巴,脸皮都要掉下来啦,比老树皮还惨!”夏生嘀咕道。
第三日傍晚,秋娘便回到秀帷楼,搬进小院。饿了有人送饭,脏了有人打扫,倒也过得温馨,又过了七八日,钱立元才来。正赶上秋娘在吃晚餐,钱立元进门便笑道:“卿卿,吃得甚么这般苦涩?”
“哦?菩萨心肠是个甚么说法?”卿卿疑问道。
“终有一日,我要高高在上,再不让你如此谦虚!”夏生冷静在内心发誓,嘴里却说:“姐,我懂啦!”
周三待将比他身材还大一圈的四只木桶一一往林中抱了三四十丈,才返回车上拿来小木桶,再爬上大木桶,从里往外提。提出来的果然是粪便,大小便混在一起,兑了水以后,更是臭气熏天。
一番搓洗,钱立元又情欲难控,忙屏息凝神,刨除邪念,笑道:“你这妖精,快些收了神通。”说罢便本身提起裤子,系好绸带。
秋娘被弟弟一摇方回过神来,泪眼含笑看着弟弟,说道:“姐姐没事,只是想起爹娘,如果爹娘还在,哪轮到我操心。”
卿卿远了望着他,只觉此人有些不简朴,起码不会像他本身说的那般简朴。若他只是施肥还能了解,若这万余棵树也是他修剪的,此人定有故事。
“姐,我真知错了,你管束我是为我好,是我不懂事,害得你悲伤。”夏生心生忸捏,诚恳说道。
“爷,这般好菜倒了可惜,留给奴家明日再吃。”卿卿光着身子躺在钱立元怀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