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到延安府三千里地,周青恐马儿受不住,也不敢骑快,一起逛逛停停,直过了十天赋到了延安府牛山县,又趁夜色来到周家祖坟,早买好了香火纸钱先给祖宗烧上,嘴里念叨:“列祖列宗在上,周家不肖子周青愧对祖宗,累及先父茂行公被害,现将先父骸骨葬入祖坟,祈祖宗垂怜照顾。”说罢便磕了九个响头。
自此,周青内心再无牵挂,策马直奔茶盗窟。只是常常想及颜素衣,便只能感喟,恰是后代情长,豪杰气短。
周青不再多话,回身便走。走到慈明庵前门瞥见楚怀信正在门前闲逛,便唤了他一起下山。还没走两步,便听身后喊到:“等等。”
“你娘来自于另一个天下,想必只是风俗性的对统统人防备。”周青宽解她道。
二人转过身,恰是柳飘摇又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把剑。
“哪儿那么多万一,枉你自夸中原好男儿,怎这般作态?”柳飘摇怒道。
“你倒是铁骨铮铮好男儿,不晓得你那心上人如果晓得你死了,又该做何感触?”
“我会读心术,你嘴上说我天真烂漫,内心却在骂我胡搅蛮缠,是也不是?”
“再锋利也是剑,破铜烂铁也是剑,在我手里便是桃李树枝也是剑,哈哈。”周青笑道。
待剑体完整出鞘,周青左手悄悄抚摩剑体,那剑翁声高文。周青起手挥动,真气透过宝剑直接化作一道剑芒透体而出,对着石阶悄悄一斩,那石阶便落下一角,切面如镜般光滑。
“我若死了,婚约天然取消。”周青道。
周青还剑入鞘,对柳飘摇躬身作揖道:“鄙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柳女人包涵,有此宝剑,我报仇胜算更高,不过若我被杀,鄙人愿以周家书州顺通镖行再加江宁、东京分行统统财产作赔,这便去为柳女人立上字据。”
过了半刻,柳飘摇才缓过神来,对周青道:“本来他是那样的人,我和我娘一向觉得他是个负心汉,内心恨了他多年,实在不该啊,只是他为何不向我娘实话实说?”
哪怕惹她活力也比伤她性命好。
周青心想这柳女人也太难缠了吧,之前一副清冷不问世事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如何一下子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只能无法道:“恰是如此!”
周青晓得推委不过,便接过那剑抽出剑体,只见那剑甫一出鞘便自翁鸣一声,接着便寒光四射,果然绝世宝剑。
接着又在红英坟前烧了纸钱,念了一会,便牵马拜别。
“此事没得筹议,我去杀他也并非十死无生,这几个月,我早已想出战略。柳女人不必担忧我。”周青说道。
待坟丘堆好,周青才又扑灭香火纸钱,伏在父亲坟前哭了一会。嘴里念叨:“父亲,孩儿无能,害得父亲本日方能入土为安。孩儿明日便去寻那狗贼报仇,若能杀了狗贼,定提别人头来祭奠父亲。若孩儿无能遭了毒手,恰好去寻父亲。”
周青叹道:“鄙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楚怀信?这名字怎会这么熟?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小子,本来是他!怪不得我见了他就无端生厌。他就是沅州巫沙寨通缉的阿谁负心汉楚怀信吧?哼哼,我对他刚才的说法有些思疑了!编的这么好,猜测的这么公道,我呸!教出小负心汉的只能是老负心汉,害的我白掉了这么多眼泪,看我饶得了他。”飘摇恨声道,实在她嘴里这么说,内心还是信赖楚怀信所说的。
周青心想这柳女人真有些胡搅蛮缠了,忙说道:“鄙人绝无此意,女人对鄙人有拯救之恩,鄙人怎敢用心避开女人。”
又哭了一会,周青才拿出一块做好的墓碑埋在周茂行坟前。统统安妥,周青才道:“列祖列宗在上,父亲在上,不肖子周青结嫡老婆周顾氏红英,贤能淑德,温婉孝敬,于七年前不幸离世,祈求列祖列宗垂怜,允孩儿亡妻葬于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