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欣然若失,站起家,语声沉沉,“本王的话,但愿殿下服膺,在东宫学习如何安邦治国。”
慕容辞蓦地一惊,拿起茶盏泼向他。
她跌坐下来,胸口狠恶地起伏。
她盯着他的手,他的右手拇指戴着一只蛇头金戒,昏黄暖光里,蛇头披收回刺目吞人的金光。
心,俄然忐忑起来。
慕容彧锋利如猎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昏光昏黄迷离,她的身子纤瘦柔削,更像女子的娇弱之躯。她披着玉色披风,颈项肌肤如雪如玉,那张小脸清妩绝丽,似一朵盛开在月夜下的娇花,凝着冰清玉洁的露水。
是摸索,还是警告她?
“王爷天纵贤明,该当明白‘狗急跳墙’这四个字的深意。”
他仿佛没听明白她的意义,掀袍坐下,文雅闲适,“这几日宫里宫外产生了很多事,殿下对侦破疑案也有兴趣?”
“夜深了,王爷还没出宫回府吗?”慕容辞不假辞色地说道,声色冷凉。
……
慕容辞用力地抽出来,却挣不过他的力量。
慕容彧生硬不动,沉默半瞬才朝她伸手。
她利落地抽了丝帕,切齿间水眸闪过一抹滑头的流光。
“放开!”她痛斥,疾言厉色。
而气愤的火焰烈烈燃烧,冲到脑门,烧到头顶。那是一种被人挑衅的狂怒。
他的心湖,俄然荡开一圈圈波纹。
慕容彧语声寒沉,深眸溢满了暮秋凌晨的清寒之气。
唔,她方才沐浴,暗香芬芳,气味清甜,似初夏盛开的蔷薇花,令人迷醉。
“本宫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了,多谢王爷挂记。眼下时候不早了,王爷请便。”她下了逐客令,可不想这副模样跟他伶仃相处,更不想跟他在这不应时宜的良辰美景里唇枪激辩。
大早晨的特地跑来管她的私事?禁止她查案?
清楚地记得,曾有几次他抱着她,那身材纤细得柳条儿,那柔嫩如春水微漾,那触感无与伦比的美好……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
先是悄悄柔柔地擦,和顺得能滴出水来。
这是赤果果的调戏!
他不让她查案,不就是担忧她查出甚么吗?
慕容辞不想见她,叮咛琴若把她打发走,她却已经闯进大殿。
慕容辞咬咬牙,把烧到脑门的肝火压下去,擦拭他脸上的碎茶叶和茶渍。
俄然,她用力地擦,竭尽所能地下狠手,好似要搓下他三层皮。
“这些事错综庞大,千头万绪,本宫只不过是为沈少卿出一分微薄之力。倒是王爷日理万机、政务繁多,王爷还是早点归去安息的好,以免误了明日的早朝。”
慕容彧眉飞色舞道,活脱脱一个登徒子的淫-荡模样。
“本王在想,继皇后风华绝代,竟然生养了一个漂亮绝艳的太子。”
慕容彧将茶盏的盖子拿起来,缓缓地刮着杯沿,“本王的确有点担忧。”
她惊诧,半天没找回本身的声音,悄悄磨牙。
她整小我薄弱如纸,却柔嫩芬芳波光滟滟,像一个不为人知的春日绽放在他的身边,绽放在暗夜迷离的光色里,旖旎的秋色孤芳唯有他窥测。
“这双手……真是令本王爱不释手,仿佛在那里见过……”
她的心突然收缩,愤恚满胸。
该死的摄政王!
跟着哗啦一声轻响,温热的茶水淋了他一脸,细碎茶叶糊在那张冷峻的雪颜上,要多惨有多惨。
唇如花瓣娇软,那抹艳红似苍茫雪原里顶风摇摆的一朵嫣红夏花,刹时就冷傲了他的眼。
慕容辞捕获到,他的目光由冷酷凌厉变得炽热火急,又变得冰冷。
“殿下是执意率性到底了?”
“本宫要歇下了,还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