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过现场以后,二人来到内里。
“家父一贯早睡,但是这三个月来他在沐浴后还去书房,说是比来户部事情多。”甘大蜜斯轻声回道。
沈知言请他把王伯带到这儿来,说是要例行扣问。
“那甚么时候回寝房寝息?”
沈知言和慕容辞对视一眼,欣喜地问:“你是在那里买烟膏的?”
户部主事甘泰祖的书房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书房,里间用于歇息,放着一张小榻,小榻劈面是两把花梨木椅子和一张小圆几。墙角放着两盆时令花草盆栽,清芬模糊。
琴若发起:“能够传令给京兆府,凡是来报案中毒身亡的,都要细心勘察,上报大理寺。”
“甘大蜜斯,你可知昨夜令尊甚么时候来到书房的?”慕容辞问甘大蜜斯。
“但是不查就不晓得都城里有多少百姓在抽大烟。”慕容辞气急。
他老泪纵横,抬手用灰黑的衣袖拭去,“小人晓得后,劝过老爷,不能再抽那大烟,会把身子抽垮的,会倾家荡产,连户部这差事也会抽没了。但是老爷就是不听,要小人不要管他的事,还叮嘱小人不能奉告任何人。”
“我想事情还没到那么严峻的时候,殿下稍安勿躁。”沈知言安抚道,“我们能够先查售卖阿芙蓉膏的犯警商家,断绝此膏遍及传播,同时传令下去,都城四个城门和各个关卡从严搜索,不让阿芙蓉膏流进城里。”
“小人不知,但小人晓得抽大烟会送命。”王伯的泪水又流下来,打湿了皱纹,“小人七八岁的时候,小人的爷爷就是抽大烟抽死的。几十年前,小人的乡间村里有很多人抽大烟,一旦染上了就戒不掉,就是死路一条。那烟膏贵得很,很多报酬了抽上一口,不吝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卖房屋,弄得倾家荡产,最后家破人亡,人也死了。大人,那大烟就是祸害,害了一人就是害了一整家子。”
甘大蜜斯焦炙地问:“沈大人,家父是中毒死的吗?如何会无端端地中毒身亡?是否被人暗害?”
沈知言和慕容辞对视一眼,看来甘泰祖吸食阿芙蓉膏是这三个月的事。
他欣喜道:“本案还需勘察,在找到更多的证据之前,本官不会妄下定论。甘大蜜斯放心,令尊之死定会水落石出。”
甘家后代都围上去,焦心担忧地喊着“娘”。
慕容辞俄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甘大蜜斯,甘大人平常有甚么癖好吗?”
慕容辞瞥见他眼里的犹疑与难堪,道:“你再不说,你家老爷就死得冤枉了。甘大人让你保守的奥妙就是置他于死地的祸首祸首。若你想要甘大人之死本相明白,就要把你晓得的事说出来。”
“甘大人的烟膏是在那里买的?你晓得吗?”沈知言问道。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一眼,一起进书房,琴若则留在内里。
王伯道:“在青阳巷,那人穿灰白长袍,每次都戴着帷帽,黑纱讳饰了他的面貌,小人没见过他的模样,不太小人记得他身形不高,只比小人高一点。”
“那甘大蜜斯春情微漾……”慕容辞用心拖长尾音,含笑打趣。
俄然,甘夫人晕倒在嬷嬷身上。
王伯不晓得他们为甚么这么问,回道:“老爷叮咛小人去一条巷子,把银子交给那人,那人就会给小人一盒烟膏。”
“这三个月来,甘大人清癯至此,你们晓得启事吗?甘大人可有隐疾?”沈知言温雅如行云地问。
他向几位大人施礼,哀痛地抹泪,“老爷死得好惨呐,大人可要查明老爷的死因。”
沈知言也感觉局势越来越严峻,眉头紧皱,“官方百姓不晓得有多少人抽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