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阿辞遭到这么多质疑,宇文战天比她还要严峻,担忧她没法自圆其说,想替她说两句,但又不知从何提及。
百里惠妃俄然神采一变,惨白的小脸满盈着仇恨,眼神狠辣凌厉,“是!是我杀死他们的!他们该死!”
西秦国皇后冷冷道:“陛下,惠妃其情可悯,但毕竟连杀三人。若不究查,只怕没法对百里家交代。”
西秦国天子摸着她的头,垂怜低语:“难为你了。”
“这……”
沉寂的大殿俄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慕容辞将她的神采收在眼底,内心嘲笑,“陛下,皇后娘娘,百里夫人和百里香蕊用这蜜兰香已有一月,凶手在案发那日的偏殿节制了她们的心神,她们落空了神智,板滞地跟凶手去往案发之地。再者,百里靖暴毙也绝非偶尔。”
这个年青斑斓的爱妃温婉贤淑、仁厚仁慈,对待宫人极好,他都是晓得的,他很难信赖她会暗害本身的嫡亲。
没想到这小贱人有这一日,倒免得她费心吃力。
这戏剧性的窜改,令世人错愕。
慕容辞也有点懵,她是感觉局势已去、已入绝境才利落地认罪吗?
西秦国皇后说刮风凉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来百里夫人、二蜜斯命丧亲人之手,实在不幸。”
“戴德?她害死我娘,我为甚么要戴德?她刻薄仁慈?真是天大的笑话!”她纵声大笑,五官扭曲得非常可骇,已是癫狂之态,“你还被她伪善的脸孔蒙骗,我真不幸你。你晓得你的侍妾怀了多少胎儿,却都被她弄掉了吗?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都是百里家骨肉的血!”
“百里爱卿稍安勿躁,且听他说完。”西秦国天子安抚道。
宇文战天冷厉道:“那丫头已经被凶手灭口。”
宇文瑶点点头,“这么说,倒是通了。”
“蜜兰香……”百里惠妃双唇轻启。
“惠妃,你心如蛇蝎!你竟然殛毙嫡亲!”西秦国皇后疾言厉色地怒喝,“你为甚么殛毙他们,照实招来!”
皇后倒是不动声色,实在内心将近笑疯了――好!太好了!
慕容辞正要开口,百里惠妃起家走到御前,盈盈下跪,泪盈于睫,哀戚道:“陛下,母亲和二妹的蜜兰香是臣妾赠送的。但臣妾如何会害母亲和二妹呢?她们是臣妾的嫡亲呀。”
此番本相,格外的骇人,令民气惊肉跳。
“我心如蛇蝎?我如何及得上百里夫民气肠暴虐!”百里惠妃的语声锋利刺耳,仿佛郁积多年的仇恨突然宣泄,如大水般澎湃。她看向百里太尉,敛尽泪水,悲忿道,“父亲,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洗脚婢,但是百里夫人就是容不下她,就是关键死她才甘心!”
百里惠妃泪如雨下,但语声果断,哭得梨花带雨,好似备受暴风暴雨培植的白莲花。
慕容辞冷冽地问:“敢问惠妃娘娘,蜜兰香是从那里来的?”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让百里惠妃下这么狠的手。
宇文瑶不解地问:“那你为甚么殛毙百里香蕊和百里靖?”
百里惠妃红肿的双眸略微睁大,有点慌,如何能够?
慕容辞拱手,一本端庄道:“陛下、皇后娘娘,凶手便在殿内,小人不敢指证凶手。”
她咋舌,“这凶手当真是心狠手辣。”
“惠妃娘娘,当真是你害死他们?”听女儿亲口认罪,百里太尉百感交集,内心不知是甚么滋味,哀思,绝望,懊悔……
这个成果,宇文战天和宇文瑶也是难以信赖。
“陛下选妃,香蕊这小贱人担忧陛下看上我的仙颜,千方百计地不让我进宫参选。百里靖跟她沆瀣一气,竟然拉拢内里的强盗来毁我明净。他们千万没想到,我跟陛下在街头相遇,千万没想到,陛下对我一见钟情……”她再次锋利地大笑,满身发颤,形如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