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做派不就是本身之前最讨厌的尸位素餐吗?只晓得和稀泥,半点办不了实事。
钱铭当然听得出太子殿下这是在赶人,对太子案处再行一礼才渐渐退下,临走时看了那男人一眼。
身为统治阶层附庸的附庸,被人凑趣的感受还是好幸运啊。
如此宁肯获咎韩嬷嬷也要不顾统统地找上许莲,只能说不是她感觉凑趣太子殿下已经有望,决定把许莲当作独一的背景了。
男人是太子门下幕僚,名沈黯,戴一青色幞头,留有一截山羊胡,年纪约莫三十高低,钱铭一走立时跪下向太子请罪:“门生驽钝,有负殿下所托。”
太子心中已是肝火翻涌,但他一贯没有特长下人出气的风俗,悄悄看了沈黯半晌,敛起怒容道:”你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
许莲有点怜悯心众多,不过明智还在,当即先对她表白了怜悯的态度,再让馒头取几匹好点的料子送她作为安抚。
太子面前的食案上放着白瓷碗盛的粗面,配菜是一叠酸豆角和一盘子白斩鸡,为了筹办太子的炊事特地杀的一只已经不能生蛋的老母鸡,用筷子一碰就晓得肉质很柴,底子咬不下口,这些饭菜若放到常日,怕是粗使宫人都嫌弃的,常日里食金咽玉的太子殿下倒是面无异色,就着豆角把面吃了大半下去。
张氏明显打过腹稿,提及话来不急不缓,又显得有理有据,告状的内容也很明白,衣食住行各有所缺,针线房浆洗补缀不及时,送来的冬衣缺毛少料,居处破漏之处也不见人来修补,最可气的是膳房剥削炊事,经常只能吃到冷饭冷菜,说到饭菜的时候张氏更是面带哀容:“嫔妾因为冰冷的饭食还生过一次病,若不是嫔妾命硬,挺了过来,只怕都见不到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