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糟苦衷,纪宗文眉心紧蹙,捻了一捻下颌的短须,“幸亏按现在前朝后宫局势,丽妃四皇子数年内没法崛起,陛下为均衡皇太子计,无需多久,魏王殿下便可返朝。”
他不等兄长接话,便道:“我已令人给王泽德传信,此事你无需多管。”
那位用替人之法救他一命的高僧精通岐黄之术,顾恤他病弱,替他保养了两年身材。期间见他不幸,知名无姓,大师俗家姓穆,便让他从了,取了一个名,怀善。
大师对他有再生之恩,取名天然当得,只可惜大师年事太高,两年后坐化,他只得跟母亲分开。
当日傍晚的都城,东城处一处宽广胡同,披着暮色驰来了七八匹骏马。
“你不必躁动,只命人悄悄探听便可,不要怕破钞时候,更不成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可惜纪婉青摇了点头,“这二少爷之事,我仅在两岁之时,传闻过一次,而后,便未再听爹娘提起过。”
他们爱拥戴魏王,那就拥戴吧。
大爷并不再意弟弟漫不经心的态度,直接行至他身边,“之前你传信,说京郊庄子被攻破,我便返来一趟。”
提起那桩事,他落拓姿势终究不见,面色阴了阴。
大爷缓下脚步,他清楚本身弟弟的性子,当然不会难堪个把下仆。
“大哥不是随驾去了承德,为何折返?”
“魏王平淡,远不及其弟。”
“好。”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他冷哼一声,自魏王小时候起,他就不如何看得上,感觉拥戴其为主,忒平淡了些。偏胞姐纪皇后自大于宗子,而兄长也以为还行,能够塑造一番。
首位骑士翻身上马,将缰绳扔给迎上来的门房,大步进门,“二爷安在?”
幸亏,环境还不算太糟糕。
他并不在乎临江侯府兴衰,也不在乎胞姐之子是否登顶,帮手夺嫡全为兴趣,享用了过程,成也好,败也罢。
穆怀善掸了掸衣袖,斜靠在太师椅背上,三十岁的男人,表面漂亮,看着不过二十许,姿势不拘一格,却萧洒中带些许慵懒,让人脸红心跳。
男人俊美,一身青衣不过随便披上,却另有一番萧洒舒畅。兄长进门,他也没转头,只伸手捡了一小撮鱼食,缓缓撒进白瓷缸中,挑唇看小鱼抢食。
这点纪婉青清楚,只不过,“殿下,我祖父当时封侯自主家门,留了很多眼线在临江侯府,厥后父亲给了我,这些触及侯府阴私的事,恰好能够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