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午膳前接到娘舅传话,说诸事已安妥,下午,便收到各种版本的动静。
“我母亲年纪大了,偶然记性差一些,需提起才想起旧事,见了二侄女嫁奁票据后,她恍然,当年兄长是把祖产私产并在一处打理存放的。”
他倒是说得合情公道,老侯爷却不是个好乱来的,一语正中关头,“无妨,你将账册都取出来,老夫细细看了,自会辨认清楚,也无需你母亲操心了。”
他千万没想到庄士严竟得了动静,并闹光临江候府来,纪宗贤咬牙切齿,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事情从本身身上撕撸下来。
“你兄长侄儿为大周朝捐躯,未几时,寡嫂也去了,你很荣幸,竟然秉承了爵位。”
对方说的是真相,纪宗贤只得点了点头,“是。”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辈,枉为人也!”庄士严公然不愧是琼山书院山长,不脱手则已,一脱手惊人,慷慨陈词一番,将一顶顶大帽子往纪宗贤头上扣去,若扣严实了,恐怕纪宗贤蝉联侯爵的资格也没有了。
公然,他一出来,庄士严便先发制人,“纪宗贤,你本是家中嫡次子,父亲归天后,嫡长兄秉承爵位,你因母亲仍在,便凭借兄长而居。是也不是?”
她同时还扫了四周一圈,瞥见庄士严内心一突,两眼一转,刹时恍然,这是事败了。
独一的正面人物,就是太子妃纪婉青了,纪大女人守孝前名声就很好,此次明理孝敬,以祖母身材为先,很得人赞美。
这个题目,纪宗贤当然不能说不是,他这时候,也晓得对方为何而来,腹中谩骂之余,嘴上从速辩道:“我待侄女极好,前儿,二侄女才风景出了门子,我……”
纪宗贤噎了噎,“呃,请伯父明鉴,当年父亲在时,账房曾经起火,把账册烧毁。”不得已,他只能又把那套大话搬出来了。
他嗤笑,“我那妹夫约莫晓得亲弟无能,必定再次会烧毁账册,以是重伤卧榻之时,不忘硬撑着,将祖产私产账册都命人誊写一边,给了mm。mm临终,又托给了我,以备今后之用。”
纪宗贤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他三年前在庄士严手里吃过亏,一见对便利犯怵。
庄士严也没真筹算弄掉纪宗贤爵位,毕竟纪婉青还未出嫁,这靖北侯府嫡长女的名头,还是很首要的,他见好就收,哼了一声,回身面向老侯爷,拱手,“今后之事,便要劳烦老族长主持公道了。”
老侯爷笑意已不见,严厉点头,“若此事当真,老夫必定要支撑公道。”
到了这个时候,庄士严来意已很较着了,难怪他敢闹大,也不怕毁伤外甥女太子妃的名声,本来是为了遗产被侵犯。
纪婉青一一看过动静,对劲点头,成果比她预猜中还好,娘舅公然战役力刁悍,人也夺目。
大厅中当即响起低低的嗤笑声,纪宗贤神采涨红,他一急,竟然还生了点智,“补是补全了,不过,不过三年前兄嫂突逝,家中账房再次起火,又毁了账册,侄儿笨拙,竟然没能补完。”
若证明是何太夫人领头干的,实在这事不大,毕竟她是纪宗庆亲娘,一个孝字压在头上,这事终究会不了了之,外人最多也就说两句偏疼过分罢了。
“荒诞,那天然不是。”
纪宗贤看着万分愤恚,疾言厉色,实则紧紧盯着老婆,恐怕对方一个脑抽,当场否定,“你还蒙骗了我,让我差点背上不忠不孝不义之名!”
……
“那我那妹夫,是否是现任靖北侯祖宗?”
老侯爷正色应了,“庄山长放心,此乃老夫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