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单刀直入,叫生性寡薄的楚昂不由蹙眉,只点头沉声:“你持续说。”
闻言忙谦恭道:“回父皇,建极殿前的帷幡已扎稳妥;香案与器皿诸物,儿臣已至神宫监亲身检视数遍;礼仗队按例由锦衣卫当职,其他各监各局一应所需亦都备全待命。”
瞅着他被骄阳晒出些微麦色的脸庞,知他克日皆在前朝事必躬亲。楚昂便赞成地点了点头:“唔,这些日子辛苦你。”又问道:“方卜廉那老头,传闻克日都在给你塞送朝卷,还见过了杨俭?”
叫来贴身的秦嬷嬷,给陆梨打赏了两片金叶子。
他这些年对于楚昂的感受,早已从幼年的崇仰和凭借过分到当今的崇仰与顾忌,当下只得赧然承训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晓得该如何做了。”
楚邹听得蓦地一怔,面前不由想起咸安宫粗陋的四角床架下,陆梨柔香娇媚的少女胴-体。那蓝绿刺绣的被褥裹着二人密不通风,他的薄唇滑过她娇挺的樱红,满天下里便只剩下了她的嘤咛,从未想过再与那个女子生出干系。
闻言便夸奖道:“呵呵,不怪那王思说你是个司膳的好苗子,不舍得把你放了。朕的皇儿自小得他母后宠惯,惯出来一嘴抉剔的弊端,倒叫你在几日以内清算妥当。这差事你便细心当着,等服侍好了老四安康,朕原样将你调回六局,你便持续掌你的灶膛罢。”
她说得澹泊清楚,那嫣嫣红唇轻启,是叫楚昂听得甚动听的。先时另有些莫名不肯把她放去楚邹身边,现下看楚邹几日以内如许窜改,便又觉着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