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齐晟却还是面带严峻之色,问我道:“有没有碰到那里?”
我想了想,张嘴:“皇……”
绿篱那边还在拍着胸口后怕,半天后才转过甚来,双手合什地求我道:“我的娘娘啊,您都快气得皇上吐血了,快歇歇吧!”
我嘲笑一声,把怀里的果盘往桌上一丢,冷声道:“你少给我打草率眼,快点给我设法把肚子里的这块假肉去掉,别到了该显怀的时候再给我绑个假肚子出来!”
我这才想起劈面还坐着齐晟来。
齐晟面无神采,问:“你到底想说准还是不准?”
绿篱像是被地痞从前面追着普通,惶恐失措地从内里跑出去。
刚出了幽兰殿,前面绿篱也追到了,气喘吁吁地问我:“娘娘,你如何跑得这么快?如何?但是赶上了?”
我便又美意肠问了一句:“你用不消给江氏捎点?”
我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江氏又病了?”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憋死畴昔,只想捧了绿篱的脑袋去摇摆摇摆,你能抓住我句子的重点么?能么能么能么?真不能么?
我想了想,决定有些话可不与别人说,但张家的头号人物却不能一向瞒着,便盯着张老太太的眼睛说道:“祖母,江氏若真能生子落在我的名下,我做不做皇后又有甚么打紧的?”
我因刚才跑得太快了些,气都有些倒不过来,一屁股坐倒在棋盘前,气道:“你傻啊,你就不会迟延一会儿啊,多等一会二,齐晟听到信也能赶来了啊!”
我转头看绿篱:“绿篱,我……”
张老太太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道那江氏真的是好相与的?她若生子,必定容不下你坐皇后之位。”
我沉声道:“我已和他缔盟,共辅新君,以是不管那齐晟如何承诺,如何对我示好,父亲那边都不消理睬,对楚王相斗只能两败俱伤,白白叫齐晟捡了便宜,咱家只需对付迟延便是。”
“梅子干啊,娘娘最爱的啊。”绿篱嘴上答着,拼了命地给我使眼色。
我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话就把话说透了:“祖母,我们张家已是树大根深,作为天子的妻族,只能是遭他顾忌,迟早肃除了才气心安。可若张家成了天子的母族,那么……”
我就感觉先是舌尖上起了点酸头,口水顿时畅旺的分泌起来,这一来可不要紧,半晌的工夫,就连腮帮子都是酸的了,我一边嘬着嘴,一边叫道:“这甚么玩意?如何这么酸?!”
我擦!这厮太他妈会演戏了,明显晓得我肚子是假的,还能装的这么像。我忍下了心中一口恶气,只是说道:“没事,皇上还是从速出来看看江氏去吧,她怕是受了惊吓,都提及胡话来了。”
遣退了陪侍的宫女,张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大丫头,看你之前的行事,我只道你长进了,大智若愚了,未曾想你只够上若愚了,大智倒是没长多少!”
张老太太沉吟半晌,终究点了点头。
我受不得她这阴阳怪气的调子,干脆也不睬会,只低着头坐在那边顺气。
我一愣,偏了头去瞧她。
江氏唇角微微地勾了下,暴露一抹挖苦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有身,说我有身了,只不过是皇上走的一步棋罢了。”她说着,捻起一粒棋子来,“啪”的一声地落在了棋盘上,笑道:“一粒激得你张家自乱阵脚的棋子罢了。”
齐晟目光从我肚子上转了一圈,又落回到我的脸上,倒是悄悄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