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得看你甚么时候问,又如何来问!”红袖很有些嫌弃地甩了甩帕子,又教诲织娘道:“放心,这男人的嘴再紧,到了床上,你只要能哄得他欢畅了,也是问甚么说甚么,说甚么应甚么的!”

“我们这些也是不成的。”白骨夫人笑了笑,又道:“别看整日里养简练气,不知费多少工夫,吃多少辛苦,到头来却也不过比凡人多活上千八百年,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远不比人家那些吃口灵丹灵药便能长生不老的!”

织娘却有些犹疑,先看了看我,这才说道:“我从不探听这些事情,怕是问了,少君也不肯说的。”

不想身边的红袖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处,就听得她“哎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不会是去了趟狐狸洞,被胡念念给附体了?”

还是白骨夫人更灵透几分,伸出美人扇悄悄拍打了一下桃花仙,转而向我轻笑道:“阿桃一贯是如许口无遮拦,公主莫怪。”

“做甚么?”红袖不解,又问:“难不成不是桃花仙放不住话,一不谨慎说漏了嘴?奴婢瞧着,白骨夫人一心想瞒呢。”

红袖那边还等着听有甚么灵丹灵药可叫人长生不老,见她两个要走非常有些绝望,正想着替我留一留客,却被我用眼神止住了,只得诚恳地跟在我前面送客出门。

黄袍怪笑笑,抬手来抚我鬓角,道:“你放心,我不去便是。”

我还未答言,身边红袖倒是忍不住问道:“真有那吃了能够长生不老的灵丹灵药?”

织娘闻言,顿时羞了个大红脸,低了头不再说话。

我正跟着织娘学针线,闻言也未上心,只随口应道:“许是寻大王有事吧。”

桃花仙张了张嘴,正欲再说,白骨夫人却赶在前面轻咳了一声,笑道:“公主公然通透,难怪深得大王恭敬和宠嬖。”

说来我到这碗子山已有十三载,眼瞅着就要三十的人了,即使保养得再好,天然也不比刚来的时候水灵。只不过乍听这话,内心多少也有些不舒坦,便就对着桃花仙笑了一笑,道:“光阴不饶人,倒是仙子仍还与我刚来时普通无二,还是那么娇憨直率,快人快语。”

人生不太短短百年,生老病死乃是规律,长生虽好,却岂是能随便能求来的?

当然,这都是好几年前的老皇历的,回想起来非常有些费脑。

我闻言先是愣怔,却又不由发笑,道:“实在也有体例,既然去偷,那不如就多偷几个来,偷偷喂给海棠一个,叫她也活个千秋万载!”

红袖上了茶来,桃花仙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又抬眼看向我,忽地问道:“公主本年多大了?”

他想了一想,又轻声叹道:“那草还丹固然极能延寿,可你我只这一世的缘分,是非并不由己,而是在那海棠。她一朝身故魂归原位,见我失期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到时留你一人在这人间,纵是能活千秋万载,又能如何?还不如重入循环,忘怀此世各种,也省了孤苦烦恼。”

白骨夫人若真想瞒,便就不会让桃花仙去起这个头,她拦着桃花仙不叫说,不过是故作的姿势,成心勾起我们猎奇罢了。

正讲到关头处,白骨夫人从速又咳嗽了几声,止住了桃花仙上面的话,又扯了几句别的闲话,便就拉着桃花仙起家告别。

白骨夫人又道:“前日压龙大仙过寿,我们两个闲的无事,便去凑了凑热烈,一返来便传闻公主曾着人去我们那边寻过药,忙就过来看一看,谷里但是出了甚么事。刚从大王那边过来,听闻两位公子已是没事了?”

我非常朴拙地看红袖,问她道:“我如何就是过来人了?你家大王应我甚么了,你举个例子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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