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查了。”这时谢怀璟领着一个被缚停止脚的宫女走过来,淡淡地说,“就是她干的。”
那宫女一脸担忧:“娘娘……”
现在徐贵妃正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望着窗外的芙蕖花。四周立着五个宫女,一个宫女给她揉肩,一个宫女给她捶腿,一个宫女摇着扇子给她扇风,一个宫女端着茶盏服侍她用茶,另有一个稍年长些的宫女苦口婆心肠说着:“娘娘,别怪婢子多嘴,您算计太子做甚么?还是放火那样大的阵仗,连太后娘娘都轰动了。太后娘娘为全皇家颜面,才瞒着宫里人,没说是您的主张,可太后娘娘内心如何着也记了一笔不是?”
太后冷哼一声,“歇息?有徐氏在,哪能好好歇息!”
徐贵妃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这不就是我的筹算吗?”她握着秋兰的手,悄悄拍了拍后者的手背,“我倚仗的可不止陛下一人,我另有父亲和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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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这场走水,他曾梦见过。梦里的他没能安然躲过,几乎丧生火海,太后清查了好久,才晓得是迎儿所为,而幕后主使是徐贵妃。
固然谢怀璟没有梦见厥后产生了甚么,但他晓得,徐贵妃此次没能到手,必定还会有下次。
大抵过了半个时候,外头垂垂温馨下来,阿鱼和燕仪也渐渐睡熟了。
徐贵妃道:“呈上来吧。”
阿鱼舀起一勺尝了尝,湘莲果然不愧为贡莲,细致而微甘,悄悄一抿,便绵软软地化在了嘴里。配着甜滋滋的冰糖汁,尤显暗香味美。
徐贵妃撑着扶手,下了美人榻,走到秋兰跟前停了一会儿,毕竟还是亲手扶起了秋兰。
再想到本身儿子对徐贵妃的沉沦,另有徐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又是一阵头疼:“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看我如何措置她。”
他不想就这么等着徐贵妃害他。
阿鱼悄悄推了推中间的燕仪,含糊地问了一句:“外头出甚么事了?”
谢怀璟说,走水的时候,他正在屋里看书,一见到火光就从速出来了,以是一点事也没有。
世人大气也不敢出。
徐贵妃现下正舒坦,微阖上眼,说:“太后?她刚回宫那日,便让陛下赐死我,莫非我谨言慎行,她就不要我的命了吗?与其乖乖等死,倒不如好好折腾折腾,我就喜好看她烦神,偏拿我没体例的模样。”
未出一月,朝野高低都对太子非常佩服。就连圣上也常常欣喜地看着这个宗子,感慨于他的才情敏捷、他的沉稳磊落,和他对朝政的奇特观点,常常笑称:“太子资质聪慧,甚朕幼时多矣。”
迎儿说得混乱,但世人还是从她的言辞中猜测出了事情的委曲。
火势已经止住了。着火的处所是东侧殿——太子谢怀璟的住处。殿后另有一堆没有烧完的干柴,边上散落着几个油灯。
接着,她命阿鱼把肉丸子挨个儿挑出来,找个圆盘子摆好。因着先前的花刀,这会儿肉丸子个个都是核桃般的模样。几颗菜心也一并放进盘子。至于碗里剩下的汤汁,则倒进炒锅,大火勾了芡,热腾腾地淋在核桃肉上。
徐贵妃忽地笑了起来,慢悠悠地接过茶盏饮了口茶,道:“秋兰,你怕甚么?太后想让我死可不作数,还要看陛下的意义呢。先前死了那么多皇子,你见陛下说甚么了吗?”
半大的少女,梳着双鬟髻,回顾而笑的时候,那发间的鎏银流苏短钗微微地闲逛,明丽动听。
徐贵妃神采一冷,二话没说便把手里的茶杯摔了。
阿鱼回身走了,没走几步,又回过甚,弯唇笑道:“感谢你,我特别喜好吃芙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