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俯下身来便要扶起他来,却被对方一手翻开,“不必。”
韩家三百八十几口人皆成刀下冤魂,全赖明元帝一纸莫须有罪行,他虽被家仆藏了起来,成果还是难逃多舛命途,从天之宠儿繁华公子沦为娈.童玩物之流,活到现在,韩斟意的心性早已扭曲,梁澄身为明元帝之子,他天然恨不能杀之以解心头之恨,何如竟然入了主上的眼,别说杀了对方,现在还要下跪称臣!
这统统都是拜梁昭昌所赐,错的是梁昭昌,是老天爷!
梁澄稍稍一步,低下头来,这认出此人竟是韩斟意,忽见一抹水迹自他腮边闪过,很快便被擦了洁净,梁澄不由微微惊奇,念及他亦是不世阁的人,因而问道:“酌思公子,可需喊人奉侍?”
是啊,他韩斟意哪另有半分韩家的风骨,他的风骨早在第一次爬上血罗汉床榻的时候就被他扔了!弃了!
但是当他对上一念的眼睛,顿时浑身打了颤,从心底升起一股惊骇和屈辱。
这是他第一次孕吐,不想来得如此势不成挡,明显甚么也吐不出来,却止不住一阵阵地干呕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个洁净。
想到他方才借着酒意推开主上的房门,还不等他倚身畴昔,便被主上挥袖震开,那一袖带着内力,竟将他直接挥出屋外,吐出一口血来。
韩斟意面色更冷,寒声道:“臣身上味道不雅,惊扰了陛下实为大不敬,还请陛下宽恕。”
这个动机如同在贰内心扎根了普通,韩斟意尤不断念,面上做出一副痴情不改的神情,“如果没有梁澄,主上是否会看我一眼?”
他抬袖拭了下嘴角,踉跄着起家,一阵山风掠过,吹起韩斟意一袭宽袍红纱,梁澄感觉如许的韩斟意以往的狷介冷傲很不一样,身着红衣的他看着明丽娇媚,加上泛着水光的如钩凤眼,更添一股勾魂夺魄的魅力,他长立风中,如同深夜里随风跳动的烈焰,而看他的眼神,却像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冷厉中又带着不加粉饰的讨厌悔恨,的确像要将他拆筋扒骨了普通。
“单老堂主他们可有留夜?”
酒意涌上大脑,恨意熏红双眼,韩斟意面色一戾,右手成匕,迅雷般落在梁澄后颈之上,梁澄顿时闭眼昏了畴昔。
别庄门口的保护都认得梁澄,固然不知梁澄的身份,但是早被甘州叮咛梁澄可随便收支别庄,把他当作半个庄主,是以一见到梁澄就将人迎了出去。
但是他有错吗!他有错吗!